【原创小说】一头野兽的最后时刻(18)

“……”
“……对不起。”
“……”
“真没想到昨夜我们还睡在一起。”
“我……其实那时……嗯，没事了，谢谢你三年的照顾。一个多月了……我会好好照看他的。”
“他？”
“我怀孕了。”
外面的路灯坏了，一会儿黑了下去，一会儿又突然亮得刺眼。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突发奇想的在地板上躺了下来。可能他觉得这样就能帮他幻想在草地上仰望夜空吧，真恶心，我真想现在就一脚踩在他脸上。做作的深呼吸，幻想是新鲜空气，事实上却是厕所的空气，令我愈发的恶心。
我冷冷的看着他，看着他像是在床上翻身一样，缩成了一团，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刚出生的小宝宝，我再也忍耐不住了，走上去朝着他的脸踹上了一脚。舒坦了，我看着他在地上缩成一团，微微颤动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渐渐不动了，要不是窗外路灯还在闪个不停，我感觉时间都已经静止了。厕所里的尸体，毫无新意，我不耐烦的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继续装死。
果然，他开始动了。他转过身来面朝下，用双手的小臂慢慢的，一点点的把上身艰难的支撑起来。一脚就能踹倒他，但我没打断这么有趣的画面，我继续饶有兴致的观赏着。
用小臂支起了上身之后，他微微向左侧身，以便把右腿收起来，然后手掌杵地，慢慢的单膝跪着把上身挺了起来，晃晃悠悠的，随时都可能又倒下去。这个姿势让我感到有些怪异，确切来说，这个姿势在此番情景下该是极为滑稽的，但我却笑不出来。
然后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同我一般高，走到了洗漱台前，弯下腰，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我没有动，确切来说，我自始至终没有动过。关掉水龙头，他杵着洗漱台，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