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润 《共沉沦》(9)

身旁站立的一位妇人，虽上了年岁，但面容姣好，气质出尘，陈天润约莫着这是员外老爷的夫人，于是上前道：“雪藏城这几日天气骤冷，老爷便容易发作，一直吃着这个方子即可，屋子里多烧些炭火暖着身子。”
期间左航一直带着帷帽站在他的身后，不多言语，此刻陈天润拱手要离开，左航才随着他拱手，夫人拦下二人，要留人用晚膳，陈天润百般推辞，左航点点头也算是应下。
二人被带去客房休息，陈天润这才道：“你怎么答应了？隔着帷帽还能吃饭？”
左航摘掉帷帽：“我可以不吃，你……”
左航突然走到陈天润的面前，双手毫无征兆的扣住陈天润的腰，未等陈天润发作，他便急急忙忙松了手道：“还是给你改善一下伙食，不然哪天在街上风吹走了都不知道。”
陈天润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只吐出一句：“我到时候拜托夫人给我们捎带上些剩余饭菜，你总不能饿着，你回客栈吃。”

左航瞧着陈天润这副别扭样儿，心里莫名泛起暖意，他双手揣起，越发觉得陈天润瘦了许多。
夜里天降大雪，左航拎着饭盒与陈天润从员外府里出来，二人的肩上落雪，雪地上留下的脚印也很快被鹅毛大雪再次掩盖，左航会偶尔停下等等腿脚慢的陈天润，最后故意放慢脚步，二人并肩同行。
左航道：“两日后上元节，我们买些元宵在客栈吃吧？”
陈天润停下抬眸看他，眼底掩饰不住的惊喜：“你不会有事离开吗？”
陈天润口中的有事，指的是左航总是无缘无故的消失，虽然他最终都会自己悄无声息的回来，但陈天润总是担心，有一天他离开后再也不回来，又剩他自己一个人。
左航摇摇头：“不会，这次我们一起过节。”
陈天润低下头，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后面两日，陈天润并没有上街义诊，一直前往员外府看病煎药，左航一般不跟着，在客栈里不知道忙些什么，等到了时辰就撑着伞去员外府接人，陈天润忍不住好奇问他，左航却藏着掖着不说，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