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肖】甜甜 第4章 归零(6)

老太太留给我的房子里落满了灰尘，我把她的东西装进编织袋里，和骨灰一起带到公坟。安葬了老太太，把她的东西都烧都给了她。
我先找了老胖，帮忙打听当年十二刘和老五的后事是谁处理的。后来找到一个女人，当年刘哥养的女人。她说是她办的，骨灰存在火葬场。我们去看了，刘哥和五哥，一人一个小小的格子间。
又打听到刚子和老三老四的服刑监狱，在外地，关在不同的地方，我先去探监了刚子哥。他没了一条腿，和那些老年、残疾的罪犯关在一处，在狱里干的活也比较轻，倒是比两年前养胖了。我问他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说：“不要问了，你在外面好好过。”
三哥四哥，没什么变化，三哥的脾气还和以前一样暴，听说在狱里混成了老大。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在哪儿过都能过成江湖。
办完这些事以后，我叫老胖和坤子出去喝酒。
坤子问：“一哥，有什么打算？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老太太死的时候，让我一定要把她的冰糖葫芦摊继承了。你们说，我去卖糖葫芦怎么样？”

老胖说：“当然行。火车站王奶奶冰糖葫芦，留善县谁不知道，一哥，实不相瞒，我小时候经常在老太太那儿买糖葫芦。”
“真的行？不丢人？”
坤子说：“一哥，时代已经变了，不会再有十二堂，咱现在都得做回普通人。”
老胖说：“我一开始卖烤串的时候，也觉得丢人，习惯就好，老百姓嘛，过日子就是这样。”
他们叫我哥，实际上都比我年纪大，褪去戾气以后，的确都是平头小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