谵妄（2）：休克(11)

这话不说还好，一听到安娜和玲姐这两个名字，丰蹄少年便握起了拳头，提高了声调说：
“看病？那你倒是告诉我，她都能给我们做些什么？她能治好石头病吗？不能，都不能，当然不能！大家的病反倒是恶化了，明明牧首大人在的时候还能下地，还能像健康的人一样的，他们来了之后就不行了。阿照！想想看吧，这不难明白啊！难道这些事都是巧合吗？”
说着，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在残阳下剔透似冰晶。鸫照忽然明白了，他感到腿软了下来，仿佛随时会碎成一堆血肉，颤抖着问道：
“玲姐……玲姐她……玲姐她到底怎么了？”
邦彦后退了两步，他的嘴角在颤抖，苦涩渐渐在他脸上晕开，终于变为第二行泪从眼角滑落。
沉默着，沉默着，一点亮眼的火花忽的在两人之间爆发。
“她已经被他们害死了……”
邦彦又提高了音量，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怒火。

“……这就是你想要的证明，玲姐已经被他们害死了，甚至连……你还不明白吗？照！他们可是武士老爷，他们知道自己在这里干过什么，所以才放那些怪物包围我们，现在他们想要一劳永逸，所以才借着看诊的名义进来！我能向你证明！我能……噗……”
他又咳嗽了起来，一阵阵冲击让他跪了下来。透过敞开的衣襟，鸫照看到胸口那个可怖的伤口，棕色的碎片还黏在皮肤上。这吓住了他，让他一时连呼吸都忘了，只呆呆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挚友。
“……看到了吧。他们已经下了黑手，我……我大概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调整着呼吸，渐渐集中起了力量，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现在还来得及……来吧，来吧，我们都是好人，主不会抛弃我们的，只要圣餐仍然有用，那……一切都还能好起来的……”
邦彦喘着气，声音又小了下去，但他没有放弃，而挤出最后一丝气力，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