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成为冉阿让(4)

“是一个无赖，是个累犯，是个苦役犯，现在又犯了盗窃案。我记不清楚他的名字了。不过，他那面孔可真像个土匪。”
“先生，”马德兰问道，“您知道怎么去大厅吗？”
“从那扇大门。”律师指了指旁边的一扇门。
律师说完便走开了。马德兰看着那扇大门，顿时烦躁到了极点，万千思绪，几乎同时涌上心头。
他走进人群，听他们谈论。这人偷了几个苹果，但没有确实的证据，只是他曾经坐过牢，就让案情变得严重了。这个人很可能逃不过刑罚了，检察官们总有办法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他站在大厅门口，想要进去。

“我现在可以进去吗？”他问门前的执达吏。
“恐怕不可以。”
“为什么？开审不是可以进去的吗？”
“已经没有位置了，不会再放人进去了。”执达吏回答道，“不过，还有几个位置是留给官员的，公职人员可以去坐。”
马德兰退回来，慢慢走下楼梯，好像迟迟不愿迈开步子。前一天夜里在他心里进行的那场思想斗争还没有结束，随时可能发生一些新变化。他走到楼梯转角处，靠着栏杆，双臂交叉。
突然，他深吸了一口气。他平静地解开外衣的扣子，取出皮夹，抽出一支笔，又撕下了一张纸，在灰暗灯光的映照下写下了这样一行字：“海滨蒙特伊城市长马德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