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竟之事(16)

此时的雅可仍不知道，在不远的未来她将在灰域之中经历一次改变命运的迷失。她步入灰域的摇篮，“无之境”，并非什么都不存在，相反的是，正是因为任何东西都存在其中，才让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毫无意义。她走在黑暗之中，道路的两旁几朵荧荧发光的永远之花依次浮现，永远之花有着不会凋谢的特征，从植株上采摘下来之后无论经过多久都不会枯萎，它往往被用来制作一些昂贵的药材或者猎魔道具。魔物的本质是混沌，而永远之花的精华能够让混沌凝固在其中的一瞬间，从而对其造成本质上的毁坏。也有些人将其制成护肤品出售给王公贵族，据说能让人永葆青春，因此在市场上能卖出不菲的价格。而有些人，有些天真的浪漫主义者，将其作为爱情的象征，试图将那激烈的瞬间化为永恒。

雅可知道永恒的本质，她单膝跪下，伸出左手触碰这些永远之花，但幻影终究是幻影，花朵从她的手掌心中穿过，随后伸出右手，将一朵永远之花采下。如果灵魂真的存在，那么死去之人在三途河川旁是否也会回望过去，当他完整地回顾了自己的一生，是否也等同于度过了一次人生，你真的存在吗，抑或是说你只是另一个人的梦境。手中的永远之花迅速凋谢，原本的花海变得一片猩红，在枯萎的永远之花上迅速升起的是那暗淡的彼岸花，曼珠沙华，意为地狱的召唤，是痛苦与悔恨，是彷徨与徘徊，是堕落之人的归宿。雅可手持着凋谢的永远之花踏向了“无之境”的中心。
仿佛在森林中跨域了无数的时光，当雅可拨开面前的灌木时。面前俨然是一座人口繁密的小镇，其规模不下于吉普赛人城邦里的朱比利镇，那是世界第二多人口的城邦，而至于第一嘛，那是个任何人都不想提及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