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与昆明5(3)

“你说自己不爱听我们的故事是因为害怕，害怕自己无能为力不能改变什么，但我也说了我们这是职责所在，我们是明知风险还依然乐于深陷其中，所以你不用想着去做一些什么大改变来帮助我们。人类是无药可救的，总是分别站在正义和邪恶两边相互对峙，但也正因此人类才会缤纷多彩，我们这些人的存在和作为才会显得充满意义甚至格外光辉。
“海先生，你知道这种鬼天气多久后才会消停吗？”
聪叔突然把话题一转，就像他扭过头看向窗外滴滴答答的雨一样。我随他也看向外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答案。
“那你或者是很有能，但还不是全知或者全能的。这个问题你不能回答，但我知道气象学家可以，那么这也就是问题和答案所在了。”
我懂他的意思。道理谁都懂，只是空谈和实干可是两码事。
“让我猜猜，你认为理想和现实是不一样的对吧？然后让我再猜猜，你觉得我会读心，又对了吧？”
聪叔又“哈哈哈”地笑了几声，确实在刹那间我的思考就经过了同他说的那般转换。
“海先生你可以告诉我，你喜欢这里吗？”
老刑警的提问让我捉拿不透。这里是指我现在居住的地方？还是扩大到这座城市？又或是直接扩张到指我生长的这片土地？老刑警常因工作往来我们的农园，大多时候不过过来打声招呼罢了，但看似仅此而已却是在监视确认我们的动态。所以此时此刻的答复我或许不必拿捏妥当，但务须诚实。

“我生长的城市有条大河，两岸是用混凝土筑起的堤坝，上面的大道四通八达向往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因而当起风时不会吹来稻花的香味。”
桔梗叶茶不是我的最爱，我仅仅是爱着桔梗罢了，不论是它的花、它的叶还是它的茎和根我都一并爱着，因此会甘愿接受桔梗叶茶这种罕见独特的味道。同理，我不爱提起自己的过去，只是我信任着面前的老刑警和他背后的那股势力，因此才会甘愿由他们尘封我过去的档案以及偶尔浅谈自己的过去。
“我居住的家不远处有一条车来车往的大道，它从我记事起就是这个模样，但我的妈妈对我说过这条大道在我出生前其实是一座桥，家的这边是一个村，过桥了又是另一个村。我们的家原本也不是坚实硬朗的混凝土地，妈妈说过这里原本是一片很大很宽敞的田地，绿油油的、夏天暖风吹过时很是美丽。只是在我的记忆中，这里就是一块坚实硬朗的混凝土地不过，家的不远处也不是一座桥，而是一条平整方便的车水马龙的柏油大道不过。
“我出生在安定的年代中。大人们每日奔波劳作，孩子们则聚集在课堂。我的家庭不富有但也不贫贱，更无需担忧饱暖，和妈妈口中的小时候相比不知好上多少倍。就像记忆中的混凝土地不是种满稻花的田地一样，也像记忆中的柏油路不是大桥一样，如果不是妈妈偶尔会说说这个地方过去的样貌，我可能就会一直理所当然地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