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锥外的幻梦(21)

“我的保护出现了严重的失误。”长门快速地说道，“对于此次事件，资讯统合思念体也在反思是否要对资讯技术的‘概念’进行进一步加密以防滥用。”
“不过。”她迟疑了一下，“资讯统合思念体认为，亚克以远低于我的资讯量，在我的阻挠下几乎完成了一项资讯统合思念体认为不可能完成的资讯操作。它认为，亚克的身上存在另一把自律进化的钥匙。”
“可是她······”阿虚咽了口口水，“不是已经死掉了吗。”
在朝仓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自己的死亡，地球的死亡，文明的死亡。深空的黑暗让他心有余悸。
长门没有回答。
“好吧。”阿虚叹了口气，“今天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亚克在梦里说的都是真的吗？”
“她没有说假话，在自己的梦境中不能说谎。但她也不是完全坦诚。她在误导你。”长门回答，“你在学校里活动了一段时间——那是在你的第一层梦中。而她自述的‘三次尝试’，在你更深一层的梦中进行。”
“全部都是我的梦。”阿虚吐吐舌头。
“她想要通过你的潜意识影响凉宫的潜意识，进而使用凉宫的资讯重塑现实，自然是要影响你的梦境。”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阿虚追问。
“第一层梦境受你的控制，以及和凉宫春日的连接很强。她无法创造超出你认知的事物和剧本。这是第一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是，第一层梦中的你无法意识到自己在梦里。而信息统合思念体，或者‘机关’，同样很难影响你的第一层梦。比如说，机关尝试通过他们的手段在梦境中告诉你‘你在梦里，有人要借用你的潜意识扰动凉宫春日’，但被亚克和你的自我保护扭曲了。”
阿虚想起梦境里古泉的计划。以及长门的吞吞吐吐字斟句酌。
“如此，即使她在更深层的梦境中影响你的意识失败了——由于第二层梦中资讯统合思念体必然插手，这是可预见的结果，她还能够通过深层梦的内容引导你的第一层梦，改变你的常识，进而通过凉宫春日的资讯影响现实。成为她计划中的一道双保险。因为她的目的与凉宫的期望合拍，经过引导的第一层梦多半不会受到凉宫的阻碍。”
“听你说的，感觉她比我们还要了解SOS团。”阿虚苦笑，“连会受到什么样的阻碍都清清楚楚。”
“她暴力入侵了你的精神。哪怕资讯统合思念体也未曾提出如此激进的计划。”长门的语气有些冷硬，“通过你和凉宫潜意识相连的部分，有理由相信她读取了不少关于SOS团的资讯。也就是她具象化的所谓‘资讯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