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锥外的幻梦(15)

阿虚从电研社的椅子上醒来，长门端正地坐在他面前。
“一分钟二十三秒。你的大脑在高速运转。”
“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虚回味着这次突然的白日梦。
“梦境被入侵了。”长门答得很慢，字斟句酌。“你被利用了。”
“和我之前进入凉宫春日的梦境有关系吗？”
长门摇摇头，又点点头。“也和······那个女孩子有关。”
“为什么之前的梦境，我在醒来之后就会立刻忘掉，而这次我却记得很清楚？”
长门扶了一下眼镜，“因为外部条件的介入。”
哈，真是原汁原味的外星人谜语。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假装无事发生吗？我会不会又走着走着路睡着，哐当一声跌倒在马路上，把过路的老奶奶吓一跳？”
“再去一趟。”长门回答，“我和你一起。”
“再去一次？”
“反向入侵。我们去亚克的梦境。”
长门大明神出手，势在必得。阿虚有些高兴。
长门默默站起，打开了电研室的门，示意阿虚走出去。
四
走出电研社门的一刹那，世界变了个样。
阿虚面前是数十米高的半球形的玻璃窗，外面是宇宙的繁星点点。

“这里是亚克空港顶层的管理室？”阿虚问道，“呃，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长门掏出一颗蓝色的五角星，把它递给阿虚。阿虚接过，下意识地把它揣在兜里。他有了一种感觉——只要拨动脑海中的一根“弦”，就能立刻离开这个梦境。
手忙脚乱地适应了这种感觉，阿虚看向长门，她正用眼神示意着一个方向。
和幻象里不同的，这里空空荡荡。仅在管理室的中央，竖着一盏巨大的长明灯，在灯下的阴影里，摆着一张宽大的椅子。一个黑发的少女蜷在椅子里。
阿虚向中央走去。
“你们来了。”那少女抬起头，头发散乱，紫色的瞳孔有些暗淡，左眼斜下有一颗泪痣。
“呃，亚克？”
亚克没有回话，她看向长门：“信息统合思念体的使者要来毁灭这里了吗？你们占据十成的资源，漏下来九牛一毛，也要像这样赶尽杀绝吗？”
长门慢慢摇摇头，“我并无此意。但你的所作所为伤害了阿虚，也侵占了SOS团、地球和信息统合思念体的利益。这是一次自卫性的反击。亚克会终结在这里。”
“是吗？就算你毁灭这里，杀死我，亚克和阿虚的连接也已经建立，我仍然可以实现我的目标。”亚克突然抓着头发，大笑起来，“我的星球上有句老话，‘生命会自己找到出路’。亚克在绝望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你们不能破坏——横跨宇宙的资讯统合思念体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