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与昆明11(30)

“人啊，三十岁是一个分水岭。三十岁开始，几乎每天你都会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不知什么时候擦破的皮、不知在哪磕到的乌青瘀斑。麻烦也是这么一回事，就跟这些破事一样没有理由地在三十岁时缠上你，也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像是命运论或者其他这样那样的傻逼论调一样。这时候开始你不得不相信这些，但可怕的是这种命中注定的事情就只有坏事，而且是接踵而至的那种态势，逼得你喘不过气来。
“大概在我二十六、七岁那年，有一种病毒不知不觉地在人类中快速传播。这种病毒不会对宿主造成任何正面或负面影响，不论人种、年龄、健康状况，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也不会感染人类之外的物种。因此当时的我们压根就没察觉到这种病毒的存在，直到它通过空气、接触甚至是和蓖麻或者向日葵那样利用了动物和气流来将地球上每一个旮旯的人类都感染，并直到在下一代人类新生儿中大量爆发呈现时我们才开始意识到这种病毒的存在以及事情有多糟糕。”

不知不觉中引力号触及天空带来的颠簸已经结束，窗外景色焕然一新，我深信列车已经行驶在曾经可望不可及的云层以外、群星之中。我尝试向下观望一眼乐土的外在样貌，但魔女的故事已经攫取了我的心智，我的眼睛一窥繁星后便只想直视对坐少女清澈理性的双瞳，我的耳朵只想用聚拢成卫星天线那样的大锅捕捉她口中发出的声波，我的大脑也只想挤出全部性能把故事一字不差保存完整。
“就像前面说的，病毒对第一代宿主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但病毒拥有绝对的遗传性，第一代宿主的后代会成为第二代宿主。第二代宿主会因为病毒的作用产生畸变，他们随出生拥有各自的特殊能力，或者是拥有像猫科动物一样能在微光下看清物事的眼睛，或者是拥有超乎正常人类的身体能力，又或者只是绝对记忆力，都是这种比较微妙的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