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与昆明11(28)

“你能想象吗？”她又看向我，嘴角的笑容有一点浮夸，“这个女人杀死了我，然后又把我丢到这边来给她无偿打工。”
“这是两码事。”紫小姐也是微笑着说的，今晚的她似乎心情愉快，她们对这件我第一次知道的事情也似乎没多少介怀了，彷佛那是亘古时发生的发霉往事一样，是可以作为谈资笑资的疯狂回忆了。
我没能正确地回答什么，好像有很多话想说要说，也好像它们在脱口之前很清晰明确，但一瞬间就在大脑中交杂混乱，变糊了，大脑一下就一片空白，张开口了就变成说出毫无关联的话。就像是“你真漂亮”这种理所当然的废话。
“哦？”缪妙小姐很冷静理性，但明显她是很开心的。在列车内站了起来，轻盈地转了一个圈然后向我们行了一个屈膝礼——她穿着画中少女邹子莲一样的成套运动服，没有裙摆可以挽起也不影响她的优雅，“谢谢。”

缪妙小姐俨然已经回到和画中的少女邹子莲一样的年纪和体态了，可在表现上却要比成人状态下更稳重沉着一些，她的眼神和微笑是让人感到平静和安心的：“你知道对一个死人来说什么是他们最喜欢的事情吗？是给别人讲自己的故事。”她看着我，目光没有转向紫小姐，“上车来坐一会，我给你讲讲魔女波澜壮阔的史诗。不用害怕回不来，这女人会安全地把你送回来的。
“对吧，海夫人？”现在她看向了她，好似一种请求的眼神。
我随紫小姐后面上车，车厢门口外身穿制服的乘务员没有任何阻拦，只是礼貌地点头：“欢迎回来，夫人。”以及：“祝你们旅途愉快。”
二十点十二分，引力号直指银河轰鸣汽笛，列车正式出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