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与昆明11(26)

当我站直腰时书馆长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在克制的啜泣中我用制服黑色的衣袖擦掉模糊视野的令我啜泣的什么东西，该回去了。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比过去更有活力了？我是指来到这边后的身体状况。”
我们从另一边离开，绕了半个圈才回到停车场，图书馆的货车旁现在停了一辆沾染泥渍的黑色皮卡车，我想我们正好错过了。
“每个生活在这边的住客都有物质的身体，和以前的一模一样，但没有过去的病痛或生理缺陷了。当然也不会有。因为你们都得到了一副全新的健康躯体。
“有所失便有所得，你们在原本的世界逝去，失去，在这边就得到本有的和本该有的。这边也是有形世界，你们都是有血有肉的第二次生命，自然当各自的时间终了时你们也会再一次启程。魔女在这边活得足够久了，完成自身的职责后又完成了自己的夙愿，也就归还这边的所得重新启程了。并不是件悲伤的事情。”

魔女的职责，我知道，是这边的建设；
魔女的夙愿，我知道，是最终作《邹子莲》；
魔女的旅程呢？
“引力号会来到不远的郊区车站，就像在山城那边一样带来货物和旅客，然后又带走货物和旅客。她会在今晚二十点十二分发车，你可以在附近有缪妙展区的画廊打发一下时间，等差不多了我可以赶在发车前送你过去。
“你是个喜爱记录的人，正因如此我才招聘你的。你就尽管去听人们的故事好了，然后把这些语言转换成文字，我们的图书馆会为了你和为了他们将这些记忆永久保存起来。”
借给你的你总归要还，反正我们又不收利息。名叫“黄土高原”的殡葬馆这样告诉来来往往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