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之塔杀人事件（第三日 1）by知念实希人【翻】(22)

月夜走进实验室。
“某种程度来说确实没错——伦理在阻碍科学的发展。用受精卵制成的ES细胞（胚胎干细胞），因违背生命伦理被下达了研究禁令，导致再生医学在iPS细胞（诱导性多能干细胞）发明之前，一直在原地踏步。卸掉‘伦理’枷锁的科学家，就好比注射了兴奋剂的运动选手，在研究之路上一口气遥遥领先。”
——纳粹才是最短时间内推动科学进步的群体。
神津岛毒发身亡前刻的话语在脑海中苏醒，游马的心情仿佛脊髓里被注入了一大针管冰水。
“那是说，神津岛馆主利用被害者们做人体实验！？”
“八九不离十。”
月夜用手指摩挲她旁边的桌面。指尖沾上了一层白色灰尘。
“不过，从这里积了那么多灰尘来看，这项计划在很久之前便中途夭折了。除了砸钱建立实验设施以外，研究还需要人手帮忙。外行人的老田管家和巴女仆，最多能帮忙打杂，但不可能代替专业助理。可是，这种伤天害理的研究，想要雇佣专业的助手是难于登天。所以，神津岛馆主最终放弃了在科学领域上梅开二度的念头，并废弃了实验设施，转为去攻克推理领域。从灰尘的厚度来看，估计已有一年左右。按照巴女仆的话，他们差不多就是那时从研究上金盆洗手。这一点，也和蝶之岳神隐事件销声匿迹的时间吻合。”

“等、等下。”九流间提高嗓门。“废弃设施……那被关进牢房的人的下场？
“这是我个人的猜测——实验体和实验室一起被抛弃了。”
“抛弃……”
“对，没错。神津岛馆主决心不再从事研究后，就将被害者关进牢房，封锁了设备设施。放他们走不可能，但刻意处理又太麻烦。置之不理是最不费事的做法。”
“可是，置之不理的话……”
“当然人就会饿死。”
月夜看着张口结舌的九流间，继续淡淡解释。
“被害者们在黑暗里承受饥渴的折磨，为了提高生还的可能性，他们静静躺在床上，相信或许有一天能得救。可惜，上天没听到他们的愿望。一个人，又一个人在绝望中熄灭了生命之火。肉体逐渐烂去，最后只余下一具白骨。”
月夜停下来，环视周围的人。实验室中一片沉重如铅的沉默。
“那，这次的连环杀人……”
九流间战战兢兢地打破沉默。月夜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