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伴去远方，我们的爱灿若烈阳【上】（博士X史尔特尔）(10)

“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他信息？”
“被两柄尖刀刺入腹部的年轻人，血，谈判，虚伪的仪式，火焰相关的源石技艺，裁决，还有大乌龟？”嘴角微微抽动，哪怕是由她本人将混乱记忆中的元素陈述出来，她依旧觉得太过荒诞。
“一如既往地让人找不到思路呢。”
看着第一次喝咖啡被苦得吐舌头的史尔特尔，博士凑过身去，把视线汇聚在她脸上，墨色的双瞳如深渊，让她后脊背发凉，警惕地向后退了退。
“与其感慨消逝于往昔的风物，为何不将当下的见闻编织成新的回忆呢？”
史尔特尔被街上的呼喊吸引了注意力，她擦亮迷蒙的玻璃，几个穿着破烂的少年从不起眼的小巷中毫无预兆地蹿出，在追逐他们的警哨声中奔跑，但他们兴奋而喧嚣，仿佛只是一场游戏。大雨下了半个小时却没有止歇的意思，空旷的街道上除了他们，就是在车站等待班车的职员们，孩子们的脸上沾染了油泥，却笑得灿烂，职员们西装革履，却眼神空洞，表情麻木，只是机械地挪挪身子为他们，给他们留了条缝隙，而胖成球的警员此时才姗姗来迟，咒骂着责令着小混球们停下领罚，从他涨红的脸和体型不难看出，他疏于锻炼不是一天两天了。

喷漆罐在拥挤中从破了洞的口袋跌落，无人提醒，无人在意，叮叮当当的声音人群置若罔闻。
“都给我起来！别挡路！”
宽大的身形把人群撞出了一个缺口，不满与骚动在其中蔓延，如波浪一样萦绕在每一个人心间，直到警员超标的体重恰到好处地踩到了过期的喷漆罐上，这潭酝酿了不足三分钟的死水沸腾了。
“呲——”
挥发性染料迫不及待地逃逸出狭小的金属罐，在避雨的方寸之间炸裂开来，给特里蒙单调的雨天增添了一抹鲜艳至极的色彩，与其一同炸裂的，是先前麻木的人群。
“操，没长眼睛啊！”
“我的新衣服！”
“你丫干什么吃的？！”
“执行公务！你们无权……”
“谁他妈管你，老子面试的衣服毁了，你也别想好过！”
“妈的，你信不信我一铳崩了你们这群刁民！”
威慑并未起到预期效果，反而遭到了更大力度的反扑，哭泣谩骂愤怒煽动着人群，佯装斯文的衣冠禽兽被冲动蛊惑，趁他扭过肥胖的身躯寻找工具的一瞬，和权力的代行者扭打作一团，未上膛的铳和警徽被远远丢入积水中，鼻青脸肿的警员不再装腔作势，哀嚎着反抗着，从公交车站滚入雨幕中，愤怒的人在雨中殴打他的身体，撕扯他的衣服，顺走他的财产，围观他的悲剧并高声喝彩，既然已经被沾染上了污秽，又何必在意这区区雨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