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骑士与吟游诗人 63.小恶魔大恶魔(8)

恐惧中，艾尔好似联想到了什么，抬起头去看自己身边的老人家，视线的上移，听着耳边小鬼的嚎叫，心脏也在嘭嘭直跳，而迎面对上的，是个温暖的微笑。
这下，艾尔看清了他的面容，一个遥远记忆里的深刻剪影，艾尔离开孤儿院后第一个家人。
“店…店家…”
嗅着他身上那股香料味，艾尔颤抖着嗓音认出了这个记忆里的人，眼前的老人笑容更甚的点头承认了自己，艾尔眼眶湿润，一时有好多话想要对他说，心底的脆弱化作井底的喷泉，抑制不住的泪水滑过脸颊。
“爷爷你怎么在这！这里…这里！这些都…我明明记得…”
艾尔慌张看着身边无法理解的变化，自己的记忆也出现了断层，在来到这里之前最后的记忆应该是和瓦特在一起才对。
仿佛看不惯温情的相认，顷刻间，周边的黑暗在临近，越发紧密的围住了他们，嘲弄他们的小鬼也消失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能够听到更多的低语，讥讽、愤怒、饱满邪念，如有魔力般阴毒的侵蚀艾尔的心脏，老人将艾尔揽入自己的大衣，身体温热暖化了艾尔拔凉的内心。
“我真的没想到他们会变成怪物……”
满是哭腔，艾尔在恐惧与落寂中埋头痛苦。

这时老人说话了，他开口的瞬间，黑暗并未消散，而大衣外所有的低语都消失不见，他温和轻拍艾尔的头，感叹着，
“长高了啊，艾尔。”
艾尔更加用力的抱住老人，老人继续说，
“艾尔，家人是不会变成怪物的，这些都不是真的。”
老人这么说，艾尔微微抬起点头，从大衣下偷看着老人的脸，
“不是…真的吗？”
“当然了，我也不是真的。”
“可是我摸得到你！”
“这是因为看到我，你想留在这。”
老人的话把艾尔说懵了，他没明白话里的意思，老人耐心的叮嘱着他，
“艾尔，你要记得自己从哪里来，离去又是为了什么，镇子里的大家还在等你，你该回家了。”
年迈的声线循循善诱，把艾尔的思绪带到小镇的过去，从初来乍到再到融洽相处，每一天都比昨天更加熟悉，到最后他们能够一起有说有笑的打牌。
他们是艾尔跌倒时的扶手，是饥渴时的灶台，是沮丧时的手帕，一次又一次的包容艾尔的过错，这样的他们怎么可能会是怪物呢？
想法被打通，记忆的基点重新接上，艾尔想起是一张羊皮纸控制了自己把他带到了这个空间，他要快点回去，他不想伤害镇上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