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00后得了阿尔兹海默症（脑洞短篇小说）(3)

我几度虚张嘴唇，说出了后半句话：“只是得了阿尔兹海默症，而已。”
一阵死寂。
沉默，
是今晚的康桥。
“…那你他娘的怎么不早说？”老人又一次瞪眼，毫无影响的打破了沉默的氛围：“我又不是接受不了的人，现在就算是你告诉我在跨时代大型全息影像网游《地球OL》里，我都不会有丝毫惊讶。说！你是不是成心想看你爷爷我笑话？”
“不是这样的。”我真诚地说道：“我只是还想听爷爷您吹牛逼而已，真的。”
老人又一次皱起眉头：“难道，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清醒了？”
我马上接起了话茬：“您上次清醒时的人设心理年龄为16岁，高中学识。当我发现您时，您正在向家里的人工智能机器人跪地磕头，嘴里还喊着[天网爷爷饶命，小的愿意做人类文明的叛徒！]，还有[情况紧急，让我们把救世主找出来鲨了吧！]之类的话。”
“咳咳。”老人尴尬的咳嗽两嗓子，考虑到眼前是自己的孙子，便厚着脸皮问道：“之后呢？你是怎么解决的？”
我露出复杂的表情：“你看到了我的到来，便当场指认我是救世主，然后躲到机器人的背后，而AI扫描到我后自动上前准备接听我的命令时，爷爷您忽然从沙发底下摸出来一小截钢筋，从身后瞬间偷袭并成功报废了机器人的内核芯片。完事后还义薄云天的拉着我的手出门，说是要拯救全人类——当然，最后我给了爷爷您一针镇定剂，于是您拯救人类计划宣告失败。”

老人假装没听出来我后半段话憋着的笑音，又接着说道：“那上上次呢？”
我又接着说道：“上上次，您坚信自己穿越了，不管我怎么解释都不听，您自称这是穿越大神的考验，或者是漫天神佛的一场下凡历劫轮回，并笃信脑海深处潜伏着一个名叫系统的概念体，只是自己没有找到激活系统的方法而已。而当我问爷爷您记忆停留在多少岁时，您说您今年13岁，刚上初中没多久……”
“你看这、这也是没办法的呀。（摊手）”
老人听到这里嘟囔了起来，借着年龄大的优势絮絮叨叨着什么“这是人之常情”、“谁来了都这样”，接着便是难懂的话，什么“穿越咋了”，什么“就想重生”之类，引得空气都变得快活了起来。
没错，是我在笑。
渐渐的，笑声低了下去。
因为我看到爷爷在看向我，那满是褶皱的脸出现了一抹少有的慈祥之色，那像是一位真正的长辈，仿佛那个成熟稳重的灵魂又重新回归到了这具年迈的身体里。
“看你爷爷干啥这么着迷？”
“……没事，可能是错觉。”
老人想了想，问我说：“话说回来你这个孙子当的不行啊，在这之前很少与我见面吧？聊了半天，我还不知道我孙子叫啥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