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伊】白鲸(3)

无人在意。
那只不过，是上一颗星星的故事。
叁
海伊失望地闭上双眼，不敢再去看任何令她悲伤的画面。叶落归根，她将同消失的故乡一起，奔赴向原初的起点。
有时候，死，即预示着新生。
她甚至还沉溺在深海的幻梦中，不切实际地幻想着——
下一个“自己”，将会是什么模样。
水结晶微微泛着蓝光，似乎还想向海伊传达些什么。
可是海伊只是攥紧了五指，将起源结晶的光芒也尽数收敛于手心，严丝合缝。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知过了多久，异想天开的白日梦似乎有了些眉目。
脑海中，混沌的形象正在收缩成型，逐渐变得具体。
……短吻白皮，圆圆的脑袋，摇动双鳍摆摆尾，跃出海面，喷出巨大的水柱……
会变成，白鲸？
海伊蓦然睁开眼睛，梦醒了。
她感到自己正被一股力量托举，向着更为光亮的浅海，毫无道理地前进。
来不及阻止。
她坐起身，双手触上了白鲸冰凉的身躯，这样熟悉的触感，立刻使她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条傻鲸鱼啊，竟然把自己救回来了。
［在亚特兰蒂斯流传的比喻里，有一词，是对于白鲸的形容——“老者”。
这是一份自发的殊荣加授，此二字并非直述年龄，而是对于它们族群智慧与记忆的无上褒奖。
而它们，也总是会对海之民们露出憨厚且温柔的微笑。］
海伊不明白这条巨大的白鲸意欲何为。
不过，见到熟悉的生灵，总归是一件好事。
她悲悯地看向白鲸。
悲观主义者的思维令她倍感惆怅，这，难道就是星球上最后的海之民，与最后的海之生灵的会面了？
因凋敝而陌生的海，此时此刻，沉寂得有些可怕。
一束清透的蓝光打破了僵局。
它似乎比遥远的恒星更加耀眼——
海伊低头，发现颈前的水结晶正猛烈地发出光芒。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拥有这样一份力量。
于是，轻轻地伸出手，碰触白鲸柔软的前额——
随后，眼前所有的光景犹如一整幅羊皮卷，被无形的力量撕扯得粉碎。
肆
替代真实景象存在的，是“老者”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