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入极寒——65.《意外》(2)

“除此之外，顺利呼叫增援，也是因为北兆城激活了自动工场区域的大部分信号塔，我刚在追随信号试图寻找到源头。”
星南不以为然地放下罐头包装。
“所以呢，意味着这里还有人？”
“不排除这种可能，北兆城曾经是第三次公司战争叛乱根据点，第三台“笛卡尔”云端意识集成服务器曾在这里建成，在安德森来迁移到殷丰大陆后，部分阿索尔人和殷丰人没有跟随公司来到清泉洲，他们便接手了北兆城，但是他们在几年后却成立了反抗军，背叛了公司。”
“所以第三次公司战争就是把这里夷为平地。”
“回收第三台“笛卡尔”云端意识集成服务器的大部分重要组件和资料。”
汎凝补充说道。
“他们为什么背叛安德森？哦，不用想我也明白，当我没问。”
星南无奈地看向窗外，她一直不知道所谓的公司战争到底都为了什么，她只是觉得，在人类面临消亡的时代，杀伐和征服依然存在很可笑。
或许津叔就是被这种现实所打击，才在下层巢都混混度日。眼前这些破败的城市什么也没记录下来，弹孔和疮痍都被绿色植物抚平遮盖，倾倒的楼宇被树干缠绕，积水变成池塘，池塘变成湖泊，没有人记得这里发生过什么，一切争端又是为了什么。

“所以这里可能存在威胁，一个对安德森的威胁？”
“现在无法下定结论，但这次行动后我会将报告发送给上层。”
“哼。”
星南轻轻哼了一声，不想思考太多，让回忆尽量避开白天发生的事情。只要回到清泉洲，将一切都问清楚，或者被问清楚。她不想让自己变成袏佑一样的疯子，更不想认同自己和袏佑有某种根本不存在的血缘关系，尽管这一切都是安德森的错，她逃不掉，所有原生人类会嵌合人都一样。
“有一件事我很在意。”汎凝突然说道。
“什么事？”
“在我追踪信号源的同时，辅助脑并未发出警告，在你昏迷到醒来后这段时间，辅助脑频繁自主断开和意识空间的连接，我自主检查机体各项系统并未发现异常。”
“嗯？什么意思，你是说那个东西不管你了？”
“我无法判断。”
“什么叫无法判断，你自己怎么想？我觉得没有这个东西才好，这东西就是安德森套在嵌合人脖子上的绳索，你们没有这玩意难道就不会思考了吗？原生人类可没有两个大脑！”
“辅助脑与电子脑不同...”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呢？就算这东西坏了，回去以后安德森也会给你修好，让你继续当乖乖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