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外人05(2)

一边的张峻豪倒是飞快地盖上了笔帽，拍了拍他的肩：“走吧，我抄完了，一会儿借你抄。”
“哎呀不用，我就差科历史了。”张泽禹抬头看了眼黑板，然后低下头继续抄，嘴上也不停歇，“数学是明天下午测验吗？”
“嗯。”
确实很快，张泽禹迅速地把作业塞到书包里，拉上拉链，动作行云流水，转头看了眼张峻豪——他的表情难得有一瞬空白，眼神晦暗不清，眼尾湿漉漉的，像沾了露水的、在天上行驶的船。
“走了。”
“哦。”
学校给新高一换了新教学楼，却没舍得换宿舍楼。中午的时候左航就被水管吵醒了，滋滋滋的响个不停。苏新皓站在阳台挂衣服，裸着上半身，听到声响后下意识回头：“醒了？这么早？你才睡了不到十分钟。”
“太吵了。”左航揉了揉眼，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睡不着。”
“哦，”苏新皓低头洗了把脸，捞起一件白色背心就往身上套，然后把毛巾挂到架子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声，“诶，你说这水管会不会有哪一天爆了啊？天天这么吵。”
“别乱说，”左航也笑了笑，从床上翻下来，一边换校服一边问，“下午什么课？”
“物理历史体育。”

“怎么又上体育课？”语气带了点抱怨的意味，“昨天才上过。”
“一星期才两节体育课诶。”苏新皓瞥了他一眼，“你这么讨厌体育吗？”
左航翻了个白眼：“我和它有仇不行啊？”
难得的叛逆，苏新皓也顺着他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体育课要跑一千米，做好准备。”
“知道了。”
左航刚准备换裤子，门就被突然推开了，吓得他直接跳到了椅子上，腰在桌角上狠狠磕了下，他没忍住闷哼一声。皱着眉望向来人，看清面孔之后又温和起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张泽禹倚在门上，看起来有点疲惫，声音哑得不像话：“左航。”
“嗯？”
左航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果不其然摸到一手滚烫。张泽禹偏了偏脑袋，眯着眼睛，没精打采道：“你们今晚还去外面吃宵夜吗？”
“不啊。我还要睡觉的，不可能天天出去吃夜宵。而且天气最近有点凉了。”左航皱着眉去抽屉里找体温计，然后递到他面前，见他没动作便又笑道，“夹着。你是不是发烧了？叫你们晚上开空调别调那么低……”
“行了。”张泽禹夺过他手中的体温计，没好气道，“又不是我要调那么低的。张极昨晚说热就让他调了……也没有很低啊，就二十四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