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中而放的碎花(3)

“说去看着，要去。”
谁又知道哪里是疯子住的地方？可人们又会打听？又扯着嗓子喊：
“酒馆的朋友们，见着疯子哥了！”
“对，说须些时日和大家见面。”人们并未回话。
过了几日，那疯子果真出现了，又有人喊：
“疯子哥，哪里快活？”
“不去快活，不去快活。”
“伤怎回事？”这么看来，那疯子脸上真有伤痕，有的细长，有的粗长，左一片红，右一片红，稍稍带些黑紫，疯子羞纤着把脸堵上，人们又不说话了。
“不妨事，倒想起去年摔的那一下了。”
“疯子哥，一切小心呀，可不要死了。”
人们不关心疯子，可又离不开疯子。
这几日，酒馆在那，人不如初。
夜晚的天幕笼盖了大地，乌云连着东西山，无法看见丝丝星光，打着闪，也响着雷，轰隆轰隆的如柄大锤，一下一下，敲打在这天穹。
酒馆的光昏沉，如有红雾一般充斥着整间屋子，却悄的可怕，人们没有互相交谈，一个个如直挺的林松，一些人把酒扎把攥的直响，听着渗人，只是有几个人自顾自的喝着酒扎里的酒，喝完放下时并没有磕的响，只是轻轻的放下。整间屋人没有其他动作，只一种姿势坐着；没有其他交谈，只有盯着酒扎的方向出神；没有其他声音，只有酒保擦着酒瓶的婆娑和暴雨前的鸣雷。

角落的人把头埋在报纸后，却赫然写着：
7月5日，合里兰未宣而战，大举进攻我国边境。
……
7月14日晚11点10分，合里兰向北小镇投下燃烧集束弹，15万人顷刻间蒸发……
谁也不敢打破氛围，就只憋着，僵持了好久好久——
吱——
众人看出，来的疯子。早已被雨淋湿，水珠顺着脸滑下。所有人的目光盯着，只盯着。
“来杯家人。”
昏沉的灯光下，众人没在忍着，便上去了。酒馆已然不成样子。谁也不去关心疯子，谁也不理疯子。可谁也“担心”疯子，谁也“心系”疯子。人们知道，疯子脸上出现了几个紫圈，几个扎痕，几个划痕，人们也知道，骨头断了几根，血流了多少……人们的拳头多了个肿包，手中多了几道划痕。有人呢喃着：“疯子的老婆也在那里吧？那也是她唯一的家人啦！”
人们总喜欢把矛盾转向别人，无论是强大的，还是更强大的，似乎只是有弱小，才是可悲的原因。
“疯子不知道跑哪去了，听说家里也清空了。”
“不算跑了吧？他家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