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三十二封临别信(4)

有点冷，我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自私？”我反复咀嚼这个词汇，“我觉得没有。如果她什么都没留下，空空荡荡的走了，那对别人来说，太残忍了。”
“如果我离开你，你希望我留下点什么吗？”她很快接上我的话，带着几分迫切。
我感到一阵后怕，我揽住她的肩膀，吻吻她的发丝。我说：“不会的。我们要在一起一万年。”
第二年的信我是在年末收到的，信里提到过这件事。洛天依娟秀的笔迹刻在我心里，透过墨色的字，我听见了她的笑声。
“乐正绫同学，我们不止一万年。”
她在结尾里这样写。
我收起来，有种莫名的悲凉。
4.
我嘛，被家里的大人宠坏了，小时候总是恃宠而骄，颇有点盛气凌人。
我遇见洛天依是在黄昏的公园。她被一群同龄的小男生围住，他们扯她怀里的娃娃，掐她的胳膊，下一秒就要去掀起她的裙子。
我脑门一热，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开了那只手。小男孩脸上挂着鼻涕，门牙掉了一颗，龇牙咧嘴的叫，我觉得恶心。

“欺负人家你算什么好汉，你妈妈没教过你尊重女孩子吗？”
“关你什么事情啊？我们就要欺负她！”
小孩子欺负人从来不讲道理，遇见了，看不惯，就贱兮兮地伸手。当然，我不一样，看到欺负人的小孩，遇见了，看不惯，就傻乎乎地冲上去。
在乐正家，我还没受过什么委屈呢。
“怎么，吓得不敢过来啦？快回家找你爸爸妈妈去吧！略略略！”为首的对我扮鬼脸，乱蹦乱跳，又打算去掀裙子。
我想也没想，跑过去，拍开他的手，拔高了声调：“我让你走开！你没听见吗？！”
中途我们吵嚷着，内容记不清了，反正是动起手来了。
我平常最喜欢我的麻花辫了，又长又漂亮，但那一天，小男孩扯我辫子的手劲真的不小，头皮隐隐作痛，我一拳拎上去，打掉他嘴里本就摇摇欲坠的第二颗门牙。
我是女孩子，力气当然比不过那群男生有活力。可我不服输，咬着牙连头发都不管了，卯着劲的上。
最后是由我哥和洛天依父母赶来收了场。自始至终都在护着她，她没受什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