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少年(5)

大路旁停着一辆黑色机车，少年递给少女一个头盔。“抓紧我，咱们出发！”
“你开得好慢啊…”旁边一骑而过的小电车奇怪地看他们一眼。
“我第一次开嘛。”
“…”“你停下，我想试试。”
少年坐在后座，轻笑着开口：“你小心一点啊，我们一人一鱼的命都在你手上了。”“放心，你只需要抱紧我。”
“喂，慢点，要撞上了。”
黑色机车驰啸而过，甩出一个漂亮的弯。路过的行人扒拉着被风吹乱的头发，叹了一口气，小声嘟囔着：“现在的孩子啊…”
机车停靠在桥边，两人并肩站在桥上。风吹过他们金色的头发，“这是我做过最酷的事。”“我也是。”
“清单完成了吗？”“快了，还有最后一项。”“什么？”少年的眼神开始躲闪，脸色慢慢变红，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呃…嗯…就是…”，他闭上眼，“我可以/吻/你吗？”他没有听到回答。“…其实这个完不完成都没…唔…”少年突然顿住，什么软软的东西贴上他的唇，他瞪大双眼。人鱼却遮住他的眼，在他耳边轻声说：“闭眼。”

少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重重地在上面划了一道，然后将纸卷起，塞进玻璃瓶里。人鱼接过瓶子，塞上木塞，把它扔进海里。“你已经将所有的愿望都完成了？”“嗯。”“那你以后就不用因为愿望的事情发愁了，可以无忧无虑到老了。”风带来少年的回答，“对啊，一切都结束了。”他的声音很轻很轻。
“季爷爷，故事到这里就是结局吗？”江江急切地问着竹椅上的人。“嗯，到这就结束了。”“那少年的病好了吗？他们…”远处传来喊声，“江江，回来吃饭了。”老爷爷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快回去吧，江江。”江江有些不情愿的，一步三回头地拎着小板凳走了，他还想问问他们有没有在一起呢。
老爷爷望着远方，后来啊，后来人鱼回到了大海，他捡到了他们一起扔的瓶子。“骗子…”“什么终极愿望…”纸上还有两项没被划掉，成为海洋生物学家，和，希望人鱼先生忘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