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记忆】裁缝(4)

我伸手去拿，没想到一不小心，手直接穿过了衣服，将衣服抓破了一个大洞——那衣服，是纸做的！
“你在干什么事？！”奶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回头一看，她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知道自己犯了错，站在柜子前不敢动。
奶奶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柜子里的狼藉。
“你……”奶奶抬起了手，似是要给我一个耳光，又忍住了——她虽然经常打我，但从未打过我耳光。
“唉……”她叹了口气，“天意啊。”
不多时，姨奶奶也走了进来，看到柜子前的情况，大概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姨奶奶笑着跟我说：“没事的，小海，姨奶奶再做一件就行了。”
那天午饭都没吃，奶奶就带着我冒着风雪回家了。
本以为此事就这么了了，没想到春节刚过，传来了姨奶奶过世的消息。
奶奶似是早有准备，拿着早已准备好的香纸，带我去参加姨奶奶的葬礼。
我们农村在人死后会进行法事，我们称之为“观灯”，一般来说，别人死后我们去观灯要给钱，但那次所有人都不用给钱，姨奶奶用她的所有积蓄，举办了一次盛大的观灯，许多我从未见过的人都来了。
观灯一般会持续一整天，到午夜的时候也不会停歇，奶奶跪在姨奶奶的棺材旁边，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