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落下的地方 第十一章 罪状(6)

外面的广场上，那十几名正在装卸的士兵已经被广场上的“男男女女”控制了起来。那些“男男女女”脱下伪装服，露出了里面的士官近卫制服。
波沃洛夫一脚踢在波维希夫的小腿肚子上，随后制住了他的双手，抄走了他的配枪。面对几十个黑洞洞的枪口，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波维希夫只是沉默地，毫无反抗地被缴了械。
曼婉见最后一个敌人也已被解除了武装，于是打开了防弹护罩，扶起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萦夏。拍了拍她身上的被告服：“辛苦你了，他就是害死你父母的凶手。你应该有很多事想说吧？”
“他就是……”萦夏说不出“凶手”两个字。诚然，在这几个月里，她准备了无数的控诉、无数的咒骂，但到了这一刻，她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看着萦夏哆嗦着说不出话的样子，曼婉少见地苦笑了一下，她向士兵们招了招手，从士兵中间走出来一个令萦夏感到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走到萦夏和曼婉面前。
“‘狛犬’，她就拜托你了。”曼婉轻轻摸了摸萦夏的头，向波维希夫走去。“狛犬”轻吸了一口气，很突兀地再次抱住了萦夏。她用力大得让萦夏简直喘不过气来，随后，萦夏听见了她口中的呢喃。

“赤灰没事，你也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萦夏空白的大脑突然反应了过来，她小心翼翼地，同样用力地也抱住了“狛犬”。
曼婉走到波维希夫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周身散发出的冷冽气场与之前相比像是变了一个人。
“在动手前，我要在这个法庭上陈述你的罪状、你所作的恶。”
曼婉的声音已经冷若冰霜。
“你所支持的‘新贵族’，那些所谓的制度，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压迫。你也许有些短视，短视而且愚蠢，但你的过失远不止于此。”
赤灰醒转过来，发现自己侧躺在一个房间里，外面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
“你自负，固执，自私、残忍，为了达成目的而不计后果。你是压迫的代言者，是阶级的制造者，你从来不曾多看哪怕一眼那些因你而家破人亡的人们。”
波维希夫低沉的嗓音打断了曼婉的话。
“那你呢？你们又打算做什么？叫嚣着要‘废除’，‘修改’这些那些的，你们又做了什么？”
“我们做了很多，先生。”曼婉制止了想扼住波维希夫的波沃洛夫，“是我们保证了难民们最基本的生存权；是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减少‘贵族们’与平民的冲突；是我们到处访问，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地建立起‘亚洲防御联合’和‘南非互助联盟’。——而这些问题，都是你们亲自‘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