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落下的地方 第十一章 罪状(4)

曼婉慢慢地站了起来，向证物管理处点头示意，证物管理处于是拎出一个小袋子，半透明的纤维里映出一块储存芯片，脏兮兮的外壳上印着残缺不全的“Aoradiy”字样。她的这一举动引起了全场人的注意，从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曼婉将身体向旁听席稍稍偏了偏，优雅地行了一个礼：“法官，检察官和各位旁听，在我的辩护开始前，有一些记录想要向您们展示。”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证物管理处把同型号适配的读取器接入了这个芯片，所有人面前的显示屏上显示出了几段音频文件。
“请先听第一段音频。”
法庭上再次静了下来，只剩下音频中波维希夫的声音从读取装置里响了起来。
“……通信建立，‘冬至’，这里是‘凤凰’，请确认行动进程。…是，不错，干得好。把她带过来，或者直接杀掉，随你。…贵族？不不不，我想你搞错了。这些人可不算什么贵族，他们不过是一群蝼蚁。…干掉萦夏，或者把她带过来，这是命令。别忘了，你们凭什么能和我们做生意，难道你以为真的就靠你们那点微不足道的情报网？…．确认，‘凤凰’挂机。”
音频曳然而止，但法庭的沉寂却没有结束。包括法官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这段录音里透露出的信息吓得还不过气来。曼婉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她向四周扫视了一圈，看到因为惊讶而微张着嘴看向自己的萦夏，她还朝萦夏眨了眨眼晴。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曼婉十分柔和地说道，”我们来听下一段吧？”
她话音未落，波维希夫站起来，用阴沉的眼神盯着曼婉。从他的语气来看，他似乎很用力地忍耐着怒火或者什么情绪爆发：“你如何确认…证明，‘凤凰’是我的代号？越级查探军官代号同样可也是重罪。”
“不必特意去查探。”曼婉向证物管理处做了个手势，那人又调出一份通讯信道使用调查表。表格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波维希夫的专属信道在去年11月份有过一次向未授权域名建立通讯的记录，“毕竟是您专属的信道，而且和音频的时间完全吻合，您不至于会认为还不过是巧合吧？”
“你们从哪弄到的？！”波维希夫低吼道。法官这时终于回过神来，用力地敲了几下法锤，制止了这场冲突。
“肃静！这是法庭！如果两位无法保持冷静地进行辩护相关，我们将采取必要措施来保证法庭的神圣。”一名高级仲裁员厉声说道。波维希夫死死地盯着微笑着的曼婉，但终于，他还是不情愿地坐下了。而曼婉脸上的笑愈发让人分不清是礼节性的还是真正的微笑了。
法官迟疑了一下，询问仍站着的曼婉：“你是打算当庭弹劾他吗？”
波维希夫如鹰般的眼神盯着曼婉，后者仍是那股从容不迫的笑。缓缓地，她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