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落下的地方 第十一章 罪状(7)

赤灰感觉自己被绑了起来，但是稍稍用力一挣，绳子就松开了。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臂，摇摇晃晃地尝试着站了起来。
“你支持压迫。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你那可悲的向尊心罢了。－－所谓起‘带头作用的新贵族’，作为人们的道德标准的‘新贵族’，爵位却可以由近亲继承，这难道不是最为可笑的吗？”曼婉的语气开始有些激动起来，“我们的先烈，全世界的人花了一个多世纪才消除的封建制度，就因为你的一个提案，就再次暗滋增长，这不就是对我们社会的所谓‘现代’，‘文明’的最大讽刺？”
“没有任何一个制度是完美的，但不会有什么制度要比把人的地位固化的制度更加愚蠢了。‘新贵族’们大多数都几乎没怎么立过功，却平白地拥有着权利和利益，这才是冲突的原因。而你，你们解决冲突的方式却是战争。防守并反击北极联盟的战况早就结束了，你却仍在凶猛地发动战争。你美其名曰‘促进团结’、‘军民一致’，但你们从没有解决任何问题，你们只不过把问题踢开了而已。”
赤灰跌跌撞撞地向着传来声音的那扇门走去，他感到左腿有些湿漉漉的，用手一摸，是血。
“不过，我有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曼婉话锋忽然一转。”这个‘很好的解决方案’曾经无数次地摆在我们的面前，但却被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否决。它旨在创造一个所有人都可以按劳所得的世界，但总有那么一些人不打算按劳所得。战争结束了，战斗却才刚刚开始呢。”

她走到波维希夫背后，从波沃洛夫的手上接过手枪，抵在了波维希夫的后脑勺上。
“你大约不会明白你的副官，波沃洛夫为什么会宁愿放弃你所许诺的高薪和权利也要跟随我们。你也永远都不会明白了。”
赤灰走到门口，忽然感到一阵排山倒海般的眩晕和恶心，他双腿发软，跪倒在地上用力地干呕起来。再次站起来时，他感到左腿大腿根部有一种被撕裂的痛楚。
正当他要推开门时，房内的一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
“你打算在这里枪毙我吗？”波维希夫没有回头。曼婉突然感到腹部传来剧痛，她的余光瞄到所有还活着的人也都痛苦地捂住了肚子，连波维希夫自己都不例外。
“这是我带来的底牌，次声波武器。要不了一分钟，这里所有的人都会因受到严重的内出血伤而死。”波维希夫大口地喘着气，却反倒笑了起来，“下地狱吧，该死的……共产主义者。哈、哈哈、哈…”
曼婉强忍着剧痛，把手枪重新对准波维希夫的脑袋，扣下了扳机。她一下失神，往后倒去，回过神来已经依偎在了波沃洛夫的宽大的怀里。
“这样可真是太失礼了，真不好意思…．我有些站不起来了呢。”曼婉顺势再向里面靠了靠，不过腹部的剧烈疼痛阻止了她其它的动作。不过她也不用再做什么了，波沃洛夫的手臂也顺势将她环在中间。“确实很痛，大约会死掉了吧。”他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