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日】 飞鸟与鱼(2)

——捉到一只真正的深海神话，载满一船金灿灿的宝藏而归。
在神话中被定位成拥有绝世容颜和源源不断的生命力的美丽存在——此刻正从海面上露出半个脑袋，好奇地窥探着灯火通明的巨轮发出阵阵的欢笑声。他耳后的鱼鳍激动地一张一合，满怀期待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光景。平静海面下的暗礁隐隐若现。
这次也不例外。船上的人们在处在兴头上没有注意到海面此时暗流涌动，在碎裂声和几声人类无关痛痒的惊呼后，海面再次恢复了久违的平静。
他潜下海面，无视掉那些面色惊恐的人类，径直来到印象中装有丰厚财宝的木箱面前，无害的蹼瞬间化为利刃几下就将木片粉碎。令他疑惑的是，里面却不同往常那样装满了金灿灿的石片和一些泛着光的别的什么，它——空空如也，接连破开其他箱子里面仍旧空无一物。
再蠢的人鱼此刻明白了，这艘不值钱的轮船并不是用来装载宝物的，而是用来装填财宝的。

他有些扫兴地撇撇嘴，扫开落到尾巴上的木片，正准备离开时，头顶却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笑盈盈的人类，他耳两侧的鱼鳍瞬间张开，迅速向后拉开了距离。
他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个活物——只是一个金框里面镶嵌着栩栩如生的人片而已。毕竟他以前也见过差不多的木框坠下来，但里面固定住的东西看起来都是乌泱泱的一片，而且摸上去像是海鼻涕，不知道人类为什么会造出这种东西。
刻有华丽的浮雕的金边框将里面的画作牢牢固定，画作上的人穿着少数贵族才能穿着的服饰站立在画像中央，单边眼镜仿佛定睛之笔，将画中人的十足的贵气和优雅全部呈现。
当然，以上都是人类视角中的。
在日向眼里，边框反射着在海水中少见的金光，而框子里固定住的薄片人……很好看——起码站在人鱼的角度上来说是不差的，而且这块东西貌似是这艘船上唯一有意思的。
于是他趁着周围闻声而来的其他人鱼正在搜刮别的地方，抓着框子就向自己的洞窟游去，沿途还要留意碰到的人鱼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