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楚佳人》华晨宇水仙文(十卷)(3)
佳人笑而不答,踉跄转入竹林之后,再无踪影。秀才岂肯甘心离去,当即追随。
竹屋掩于竹林之中,佳人醉卧于床榻之上,莹莹玉指款款勾上他腰间束带。
这回是走不得了。
屋内酒香奇异,上衣下裳横斜一榻,褥乱不堪。
佳人粉颊似有柔媚之态,灼灼桃花眼化作一滩悠悠春水,细软腰肢承不住两分握力,引得见者甘做裙下之臣。
道口清浅溪流,秀才愚钝,踟蹰不前。佳人牵其袖,私语秘事。
秀才怯怯道:“当真?只怕兄长怪罪。”
佳人温和一笑:“我不怪你。”
得教者欺身埋入佳人衣裙,破开层层电光火石。其器深广,难测量也。赤诚之心,诚炽热也。
佳人之心,则如汪洋万顷清波,扰之不浊。骇浪席卷,应是驾惯了渔船的也要倾覆入海,宁作鱼水之戏,再不复踏回岸来。
日西沉,夜幕朦胧而至。手足之情,满月之色,不及此刻情色半分。
月下溪流涨起,道口逆流满溢而出,再难容一舟行于其上,秀才缓缓而退,以佳人细腰为枕,恍惚以为戏游荷花池上,清风乍起,春水皱起涟漪,余波之中朵朵轻颤,一一风荷举。
方才雪白一块腰间系帕,如今零落为池中清水溽湿。
风过,水面复平如镜。
佳人喃喃醉语:“你可知,多年以前上京城华府为奸人构陷,几代功名只换得父叔牢狱之灾。华长子尚为少年人,每每恨不能焚心火以自绝其命。”
秀才正色道:“有何不能?子曰:君子不堪受辱,故罄折以明志。可知其非君子,苟且小人也。”
“君子也罢,小人也罢。只恨这小君子得了一个学步小人,舍命携之隐于南楚,一住二十年,不复出仕。”
秀才转而回想兄长常言:“读书无用,卖钱价贱,不值五斗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