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实为人渣的我们(3)

这坚强令他感到优越和荣光，这两样东西可以造就人，同样能够毁灭人。好巧不巧，博士就是被毁灭的那一小部分。他开口，舌尖发颤，口水飞溅。他斥责早露，说自己已在许多年的生活中见过很多乌萨斯人，即使是最晚生撕钳兽的人也要在心灵的坚韧上胜过她。他开口，眼球像是咕噜滚动的次品珍珠，之后似乎还磨损的过分，以至于出现枝崕般的血丝。他仍然说，只有懦夫才自杀，只有战胜不了自我给予的痛苦、习惯性逃跑，温室里的娇弱花朵才会自杀，综上所述，你除了无能还弱小，毫无可能性，也不知道罗德岛的人才浓度是否因为你才有所降低。
男人习惯性的指挥干员们在战场上杀敌，他间接的杀了许多人，见过血，他也因此给生活中的苦难分了阶级。而毫无疑问，在他看来——再没有什么事比得过那种酷烈。且早露的心理问题，其所谓一切的一切——即使不去听她嚅嗫和低声的啜泣中所传达出来的理由，博士也能确定，这世上的所有自称为痛苦和不幸的事物，不过为当事人能力不足所造成的可笑结果罢了。

长篇大论结束，他仍高傲的喘着粗气。嘴巴同鼻孔间的热气浸湿了不曾打理的胡茬，胡茬在他的喘气中和那头没怎么洗过的乱发一同抖动，宛若风沙吹洗过后又历经瓢泼大雨，肮脏和油腻，偏见和短视黏在一起，让他的身上带着一股馊味，险恶又让早露讨厌的馊味。
早露看着他眼中一闪而逝的，不清楚是无源的批判欲还是表现欲的东西，脑袋几次逃离一样想要被下巴拖拽，但似乎又被他刚才激昂的责骂吓到，视线被他的一举一动固定。她看着博士摸了半天衣兜，翻来覆去，有些酷似自己曾见过的那些沉迷致幻药剂的贵族。不过和那些贵族不一样的事，满脸烦躁的他没能翻出烟和打火机，只有被一团散发着石楠花味道的纸，被他随手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到此，男人的“治疗”进行到一半。他现在正不耐烦，所以即使距离出去的时间还剩一小时，他也要用充满胁迫的口气让事情结束，令患者痊愈了。
博士咬着手指，声音如同小而尖锐的蜈蚣，危险、但又让人不得不提起精神的觉察，就那样随着他嘬口水的声音缓缓钻进少女的耳朵里。他可能是为了折磨、消灭对方的意志，所以故意把声音控制到非早露凑近才能听到的程度，致使她必须全程苍白着脸胆战心惊的听他说话，不仅如此，中途还恶作剧一样的要她重复——早露不敢想象回答不出的结果，所以她感觉每一个字都像是手术刀，在她一触即碎的灵魂上肆意篆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