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座金人(5)

父亲不疾不徐地饮了一口茶：“你也喝一下，看看是昨日打的山泉，还是今天的。”
我的心思不在茶上，但我知道父亲的脾气，别人越急躁，他就越从容，于是只得放下急切心态，喝了一口，实在尝不出来，就装出细细品味的样子说：“应该是昨天的吧。”
父亲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说道：“十二座金人，刻画的不是秦国原有的神。”
“那是哪里来的神？”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真是急死个人，当今讲究效率的社会，怎么会有我爸这种慢性子，而且，日子居然还过得风生水起。

“你想知道吗？”他慢悠悠地问。
“想。”我说。
“这茶，明明是今日的水，清冽可口，没有一丝浊气。”
我难为情地扁了一下嘴，父亲没有看我，但我知道，什么细微的神情都逃不过他的明察秋毫。他只是喜怒不形于色罢了。
父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我就和你讲一件，十二座金人的事情吧。”
二
始皇帝二十三年，三月，春寒料峭。
其时，徐福正夜观星象，忽见一颗陨石贯月而坠，落入东海。在七里之外的城中观星台上，也能听见陨石坠落时发出的轰响和随之而来的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