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复兴计划(13)

曹操笑了起来：“我马上就要把我自己干掉了，还欢愉什么，你倒是说说我应该为什么而欢愉？”
“新生的欢愉。这也是人类的本能，即使是新元人也具有的情感，你想说你没有吗？”
“......”
我们都说不出话来，空气中只剩下了倒酒喝酒的声音。回忆起二十多年前我醒来的时候，我首先感到的也并非诞生的喜悦，而是对自己处境的困惑。
酒瓶见底，曹操终于开口打破了僵局：“我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克隆人。虽然身体确实是通过原本的我们克隆而来，但是记忆和意识，这是新元人不可能复制得到的。毕竟时代都过去那么久了。所以他们根据史料模拟出了这两者，让我们成为了完整的人。”
“但是模拟并不完全准确...”我接道。
“是啊，新元人也不知道感情是什么，当然不可能模拟得准确了。我们自以为自己所拥有的感情，其实是错误的，是新元人用他们的理解为我们捏造的。这也就是我们的感情在大脑的表现标志和一般人类不同的原因。”曹操笑了笑，我也不由觉得好笑，新元人能够赋予我们情感，自己却因找不到情感而面临灭顶之灾。
“我们的情感虽然外在表现和真正的情感无异，但在大脑产生的原理却是不同的。新元人没有感情；我们的感情是人造的；而过去那些真正的作家虽有真正的感情，却不了解新元社会。不过你通过教育把感情教给了你的儿子，他的大脑也就用正确的方式获得了感情，一个有感情的新元人，还有出色的文学才能用以表达感情，这正是他们最想要的。”

我说：“即使不是这样，只要我们这些作家长期生活下去，无论是写作，还是玩乐、办学校、开茶馆，都能把感情逐渐注入新元社会。他们的内心就如坚冰，我们的火焰无法撼动其分毫...这样的现象只是表象。如果日复一日的坚持，早晚也能让坚冰融化。”
“没错。我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最后的答案就是如此简单而无聊。”曹操把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然后又躺到床上，不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