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超人联盟/伽贺】梦境罅隙(2)

我即刻理解了此刻并不是什么抒情的时刻，那坠落的，是一架不知为何被阿德里星的引力拉扯偏航的飞船——
……
消毒水，酒精，还有光线冰冷的顶灯。
单调的浅色，深邃的夜空，冰冷到有助于克制情绪的一排座椅，以及急救室门口点亮的一盏灯。
已是深夜，医院也安静了下来，我的平静并不是冷酷，只是躺在门内呼吸困难的确实是一个与我毫无关系的人，我告诉自己，那只是我偶然救下的一个人，我根本不知道该以何种情绪坐在这里，所以只能表现出平静。
本以为磨灭在火花碰撞中的第一次相遇走到这里就是终点。
命运却将齿轮向由无数的偶然交织结成的必然节点推去。
而此时对那些浑然不觉的我，只是有些感谢那张被梦魇刻出深深沟壑的眉心与苍白的脸。
我再次确认收到的讯息，抑制在肃穆的通道内表现出喜悦的冲动。
直到走廊尽头响起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
清脆，铿锵，昭示自身存在的脚步声，同时从紧凑的节奏中流露出掩饰后的焦急。
我几乎要顺从自己的本能站起身来，我不知心底的雀跃从何而来，三天前为执行任务离开阿德里的母亲，却给我一种阔别了三十年的错觉，而此刻她与我的距离只有一条不足十米的走廊。

没错，不是生与死，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段路而已。
来自和平时期阿德里的记忆宛如一剂思维上的麻药。
再次见到我母亲久违的温和面容，意外唤醒了潜意识内几近荒谬的认知，那是一纸来自超人联盟的讣告，还有试图通过擦去眼泪掩盖神情上悲伤的贝拉阿姨，和意外沉默着的父亲。
这样的景象对于我的现实毫不真实，甚至有些许久远，却又生动过了头。
我甚至，在这不真切的错觉中，听到了属于一个年幼孩子的哭声。
“下意识”在思维作出反应之前启动了身体，我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便起身，几乎是跑着到达她的身边。
不断模糊又清晰的画面中我终于意识到那个哭泣的孩子就是我自己。
“妈妈。”
称呼有些不确定，但回应鲜活而明晰。
虽然神色中闪过惊讶，但久违的母亲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抚摸我的头，温和地微笑着。以行动回应：“我就在这儿。”
恢复平静后，我终于想起询问母亲出差期间唐突归来的缘由。
“几天前，有一颗位于星系另外一端的星球遭遇不明袭击导致停转，并且在十个小时后毁灭了，联盟正在加派人手调查这个事件并搜寻那些流亡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