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超人联盟】我的存在

如果。
我是说如果，
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嘿！一起来打球啊！”
就好像我从来没有存在过。
“你怎么了？最近好像不太开心？”
“没事，”
我与他并排坐着，他低着头，没有看我，就好像我从来没有存在过。
而我看着他没有笑容的侧脸，直到他接过同伴递来的球，
他微笑着向朋友们招手——
我猜他心里早就没了我。
抬头望向蓝与白交错斑驳的天空，或是盯着我貌似依旧存在着的左手，我才发现，
原来哪里都已经没了我。
那天傍晚我跟在他身后，
夕阳没入云层的余晖中，我抬起头——
原来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他也会又很痛很痛的时候。
他回过头，好像在看着我，
我却也看见，他眸中反射的光芒里，也没有我。
忽然记起来，第一次在这条路上走时，也是他陪着我。
他什么也没说，低下头接着走。
而我跟上他，因为啊，这次换我告诉他，
“我来陪你走。”
回到家之后，
我在他身侧坐，但其实他转头，也看不见我。
我看着他愣愣地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想起了我……
“你怎么了吗？”
他抬头朝来人笑了笑，
“没什么，这个很危险的，我修好了就过去。”
他的眼神没有再扫过我。
我能做的，只是假装自己抱了抱他。
但其实，对他来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过午夜时，只有一盏灯还没有熄，
我假装是偶然路过，却不自主往里走。
挪进沾满油烟的角落。
我捏了捏鼻子，希望它不是从没出现过。
她果然还在这里。
被狠狠摔在地上的锅……
我知道这不一定是她的错，
因为它底下有一个焦黑勾勒的洞。
她靠在桌上躲进臂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她蜷了蜷刚洗过的手。
不太平稳的气音，此刻依然在深夜颤抖。
我碰了碰她的手，其实只是静悄悄地穿过。
桌上盘子里的巧克力好像被拼成了一个名字，
却已被打乱。
我垂眸，把它拼成了一个微笑——
但这感觉不太真实，
毕竟我早就已不再是我。
默默退出了房间，她依然是沉默，
就好像什么都做不了的，
现在的我。
最近他起得很早——可惜，
心情却不太好。
我坐在餐桌前，他就于我身边落座，
他朝我挪了挪，伸出了手，
似乎是……假装拍了拍我。
大概是也开始想我？
我什么也没做，
只是看到，他并没有发现我。
眉眼一弯，我笑了，因为啊……
或许——
曾经的我确实在这里坐过。
如果……我想，如果——
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就像我……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