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憨】【连载】三色旗下 （3）(4)

“你怎么知道！”这次轮到宁科维奇吃惊了。
博约维奇笑笑，用眼神示意宁科维奇说下去。宁科维奇也没有隐瞒，把自己今天下午在办公室的所见所闻，配合上拉杜列斯库之前说过的一些只言片语，再加上自己的臆测与加工，全部告诉了博约维奇。
博约维奇闭着眼睛，仔细地聆听着，半晌他才开口说:“现在的问题是你不想联系她们，那么谁能代替你联系上这两个人？”
“不，如果实在没有其他人愿意出面，我可以去联系这两个人，但是我需要确定谈判的方式与地点。”
“我觉得可以在伊万·柳比萨夫列维奇(Ivan Ljubisavljević)的餐馆解决，没有什么事是一顿便饭解决不了的。”博约维奇提议。
“我一吃他那的草莓冰淇淋就头疼。”宁科维奇说。
“不是你要吃，而是让她们去吃，你我都不用到场，最多让你那个叫扬的同事去一趟。”
“好，我现在就给拉杜列斯库打电话，让他通知那两个中国人！”他急不可待地掏出了手机。
“别忙。”博约维奇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这件事还没有定下来，等到一切确定，再通知她们不迟。”
宁科维奇又坐了一会儿，和博约维奇谈了些闲话，等到比赛结束才告辞离去。

比分最终定格在1-2，罗马尼亚意料之中的输掉了比赛。
送走宁科维奇后，博约维奇给柳比萨夫列维奇打了一个电话，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
闷热的天气使人难以呼吸，一片厚重的，如铅块一般的乌云压在布加勒斯特城上空，使人头脑沉重，心情压抑。
维尔比茨基接到阿夫拉姆·内塔尼亚胡(Avraham Netanyahu)的电话之后，连晚饭都没吃，便匆匆地赶往他的住处。
虽然两个人的姓氏相同，但是阿夫拉姆和曾担任过以色列总理的本雅明·内塔尼亚胡没有任何关系。前者的家庭以意第绪语为母语，世世代代居住在加拉茨。
如果只看阿夫拉姆的面容，很难让人觉得这是个连30岁都没到的青年。他顶着一头乱草一样的白发，深色的眼珠嵌在因经常熬夜而充血浑浊的眼白里。两个“面粉口袋”沉重的挂在他的眼睑下面。他深色憔悴，身材干瘦，总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几乎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会说他长得像科夫纳。(注：Abba Kovner，1918-1987，波兰犹太作家，1943年维尔纽斯起义领导人)
不过谁要是以为他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平庸之辈可就大错特错了。大约两年前，他和维尔比茨基，西塔诺夫等人从布加勒斯特出发，乘火车前往尼古拉耶夫游玩，他们聊起跨过德涅斯特河的高压电线，聊起那座被称为苏联红海军骄傲的，曾经装配过9艘航空母舰的巨型造船厂。临睡前，西塔诺夫忽然问起阿夫拉姆意第绪语和德语的区别，他只想知道词汇之间的差异和双方的互通性，没想到引出了一次精彩的授课。阿夫拉姆字斟句酌，深入浅出，从阿什肯纳兹犹太文化的形成讲到意第绪国际主义与希伯来锡安主义的分歧，一讲讲到大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