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憨】【连载】三色旗下 （3）(2)

“你让我怎么办？”宁科维奇始料不及，怔了一下才开口问道。
“只要不扔到垃圾桶里沤了肥，你想怎么样都行。”马蒂诺维奇不假思索地答道。
宁科维奇已经走出去很远了，还能听见身后马蒂诺维奇响亮但跑调的歌声：
Nije, nije, nije me htela，
如果我不贡献我的金钱，
Sve dok pare ne skupim，
她会不想，不想，不想要我，
Ma more nije, nije, nije, nije, nije me zelela，
如果我是穷光蛋，
Dok se ne obogatim，
她会超级，超级，超级，超级不想要我，
Sasvim.
就是这样。
宁科维奇把脸挡在花枝背后，无声的大笑不止，他好久没有笑得这样痛快了，之前笼罩在他内心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
宁科维奇带着这束花走了两个街区，最后把它轻轻地放在尼古拉·约尔加(注：Nicolae Iorga，1871-1940，罗马尼亚王国首相，历史学家)的纪念碑前。

“好啦，它的征程结束了。”宁科维奇拍拍手，又浅浅地鞠了一躬，迈着轻快的脚步继续向博约维奇的住宅走去。
“哈，亮着灯呐。”宁科维奇没有敲门，直接推门闯进了博约维奇的家。
博约维奇正躺在白色的长沙发上，旁边放着一对橙色柄的拐杖。他的面前有一张玻璃桌，上面杂乱无章地放着几罐啤酒和一些油炸食品。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等着罗马尼亚对阵法国的足球赛开场。
发现宁科维奇进门后，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迎接，前者见状立刻按着他的肩膀，把他重新放平。
“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来啦？”博约维奇好奇地问。
“好风吹来的，你不如先说说你这条腿怎么啦。”宁科维奇小心翼翼地坐在他旁边，拍拍他右腿上的石膏筒，又拉开了一罐啤酒，吮吸着冒出来的白色泡沫。
博约维奇调整了一下卧姿，叹了口气，说：“我前几天回了一趟老家，父母给我说了个姑娘。”
“不错嘛，谁家的，不会是西莫维奇家的吧？”宁科维奇一脸坏笑。
“看他妈这个人，你想和他说正事，他总是用俏皮话打岔，你才去找那七十四岁的老处女呢！”博约维奇本来要假装生气，但没有忍住，还是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