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全文）(17)

蒲熠星愣了一下，点点头问：“那恩齐知道吗？”
何运晨摇摇头。“或许不知道吧。他大一刚开学的那阵子，他和我说他和他舍友互生情愫，听他说他舍友的母亲病逝时，他还哭了很久。似乎是因为他的舍友和他们大学的一位老师在一起了吧，他这才断了念想。后来他去一家咖啡店打工，在客人多的时候弹钢琴。他和在那打工的一位姑娘产生了火花。那个姑娘他还给我发过照片，问我觉得好不好看。那姑娘长得很漂亮，他还拉过一个群，让我和那个女孩聊聊，是个好女孩，和恩齐很般配。”
“你不甘心吗？还是...”
“我有时会想，恩齐爱的人为什么不是我。但是我祝福他幸福，他是我弟弟。”何运晨说完，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自己的爱人与别的人在一起，谁会不在意呢？
蒲熠星吃了块披萨垫了垫，他最近紧张过度，身体垮了不少，胃也不太好。何运晨看着蒲熠星狼吞虎咽的样子，突然觉得蒲熠星也可以不是大哥哥，也可以可爱。
蒲熠星咽下披萨，又喝了口酒顺了顺，说：“咱聊到这了，那我也讲个故事。我在我们公司认识了一个人，他和我同龄，长得也...和我很像。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刚刚有女友十三天。我开始对他的情感只是妒忌和欣赏。前不久一次我和同事们一起玩剧本杀，他坚定不移地把我投出局。后来我找他复盘游戏，我们那天聊聊很多，我们成为了知己，但是在那天离开的时候他拥抱了我，我似乎感觉到，他吻过我的侧颈...”

“他也喜欢你吗？”何运晨问。
蒲熠星喝了口酒，继续说：“这件事我们都没有提起过。后来他带他女友一起回家过年，再后来他们订了婚...他还说，他希望我来做他的伴郎。我答应了，这样，我或许也能欺骗自己，我与他有过一段不会离婚的婚姻。”
何运晨也吃了块披萨，他正想说点什么，被蒲熠星截胡了。“小何，蒲哥今天就想倒点苦水...我小时候，就是你和咱爸没搬来的时候，我妈就跑了。那时候我才三岁 ，我父亲在外面养了狐狸精，后来做生意又赔了钱。他开始酗酒，殴打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就离开了...也可能是被我父亲打死或者被逼得自杀了，反正是他告诉我的。我的母亲什么也没给我留下，或许她早就对这个家失望透顶了吧。”
蒲熠星自顾自地喝，何运晨给蒲熠星递了块培根说：“哥，你吃点东西，这样喝对身体不好。”
蒲熠星听话地张开嘴，吃掉那块培根，继续说：“后来我上了小学，老师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和同学们说了要打大家多照顾我。后来我就被起了许多外号，有些还算善良的小姑娘叫我‘泥娃娃’，比较调皮的男生会叫我‘爹不疼娘不爱’‘野孩子’。我那时候身体弱，和他们打架又打不过，每天在学校挨打，回家还要被毒打一顿被冻死了。后来上了初中，成绩好，打架也越来越狠。那时候很多人叫我‘狐狸精’，我还是和他们打。高中以后，我就为你们俩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