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全文）(15)

还没等王春彧问，蒲熠星先开口了。他一脸惊慌失措地说：“王叔...我把，我把我爸打晕了...我是不是...应该去自首....”
王春彧看着蒲熠星脸上的血迹，心疼地抚摸着蒲熠星的脸颊，说:“你先进来把伤口清理一下，换身衣服。王叔给你煲了汤，你先喝一碗，王叔陪你去。”
蒲熠星木讷地点点头，跟着王春彧进了屋子。蒲熠星走进洗手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眼下青黑，脸颊因为挨了一巴掌变得红肿，额头上磕破的地方还在往外渗血，那是他“亲爹”把他推倒时磕到了桌角。蒲熠星泼了把水到自己脸上，又把冷水开到最大，把头伸到水龙头下。
冷水安抚着蒲熠星的脸颊，缓解疼痛，血迹被冲洗干净，伤口会愈合，或许会留下一条永久的疤痕。可惜，蒲熠星心里的疤痕，这辈子也不会愈合了。
“阿蒲？来喝汤吧。”王春彧端着汤从除非走出来。
蒲熠星关掉水龙头，从洗手间跑出来，跑进他的屋子——那原本是曹恩齐的卧室。蒲熠星打开熟悉的衣橱，找了身干净的衣服套在身上。他似乎还是他，但是他打人了，那个人是他的“父亲”，那个人被他打晕了。如果打成重伤，他将面临的是有期徒刑。

“阿蒲？”王春彧又一次喊他。蒲熠星从房间里走出来，坐到餐桌前，端起那碗热腾腾的汤。王春彧看着蒲熠星把那碗汤喝下，心里是说不出的满足。
“阿蒲，你喜欢吃辣，王叔就加了点辣椒油，要是不够，王叔再给你拿。”王春彧说着，正要起身。
蒲熠星一把拉住王春彧的手，让王春彧坐下。“不用了...爸，汤很好喝，没有辣椒也好喝....”蒲熠星说着，一滴眼泪从眼眶坠落，不知是汤太烫了，还是辣椒放多了。
王春彧从纸抽中抽了张纸巾，帮蒲熠星擦干眼泪。“傻孩子，哭什么啊。不会有事的，你父亲家暴你这么多年，我都想揍他。你属于正当防卫，没事的。”
“爸，谢谢您照顾我这么多年。爸...”蒲熠星把王春彧紧紧抱住。
王春彧不知所措地拍拍蒲熠星的后背，“没事的，别哭...”
索性蒲熠星的父亲只是轻伤，蒲熠星被判正当防卫，无罪释放。曹恩齐和何运晨最近在都忙考试，王春彧不打算打扰他们。何运晨从蒲熠星那知道这件事后，连立即请假夜坐车赶回来。这件事他没告诉和王春彧，他不希望王春彧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