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全文）(11)

自己到底愿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曹恩齐还在犹豫。如果他踏出这一步，这或许会是他人生中永恒的污点。
突然间，一个醉汉端着一杯酒撞到曹恩齐身上，红色的酒水玷污洁白的西装，鲜红的颜色刺痛曹恩齐的内心。“已经脏了，那就脏了吧。”
这是郎东哲去世的第十四天，曹恩齐失踪的第十三天，何运晨回来的第十天。
这段日子，王春彧苍老了十岁，头发花白，身体也变差了很多。今天早上他接到一通电话，对方是位女士，声称曹恩齐前些天乞求她让他留在这那打工。
何运晨坐在餐桌前，低头看了眼郎东哲生前的照片，说：“爸，郎叔的事不怪您，您别自责了，您照顾好您的身体就好。恩齐还小，不懂事...”
“我刚刚接了通电话，说有恩齐的消息，咱们一起去吧。”王春彧咳嗽着说，他已经为了找曹恩齐，忙了十多个日夜。
何运晨把王春彧扶回卧室，说：“您先睡吧，好好休息。我去就行了，我会把他带回来的。”
王春彧呆滞地点了点头，乖乖躺回床上。何运晨帮他掖了掖被子离开了。

何运晨出门匆忙地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城中的那家GAY吧。”
司机狐疑地回过头看了何运晨一眼，何运晨已经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了，他没有多问，踩上油门。
郎东哲的死，曹恩齐离家出走，王春彧日益衰弱的身体...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何运晨来不及反应，他就已经被乱七八糟的生活压在底下。曾经那么多年的叛逆，似乎在何运晨的内心谴责。何运晨知道，他不再是被两位父亲宠爱的孩子，现在的他是这个家唯一能靠住的人了，他不能倒下。
“先生，咱们到了。”司机突然说。
“谢谢。”何运晨立即从后座上弹起来，付了钱，跳下出租车。他扫视着四周，确认那家GAY吧的位置后，快步跑过去。
何运晨气喘吁吁地跑到前台，穿了几口粗气问：“您好，您知道曹恩齐在哪吗？我是他的哥哥，今天早上我父亲接到了您打来的电话。”
邵明明抬眼看了看何运晨，说：“哥哥您好，我是邵明明。今天早上是昕姐打的电话，但是恩齐二十分钟前已经出去了，要不咱们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