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寂之间》(2)
她的生活?又如何?反正已经消失了,已经不存在了。我呢?除了不再有机会记录她的生活以外一如往常。
再次按下了播放键,那个艳丽的躯体再次出现在眼前,我的手慢慢向身体的下方摸去,寻求快感。
在最后精疲力尽之时,不知重复放映多少次的放映机卡带了,画面上的她不断地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
“这就是我的生活。”
我抽出了那卷录像带丢在那一堆相同的录像带之上,台式电视的画面只剩雪花,错乱的雪花。
录像带,那些记录着往昔丽人的录像带在闪烁的电视下,在错乱雪花的忙音中泛着诱人的白光,静静地躺着,就像那一天她躺在床上展开双臂诱我入怀一样。我发疯似的扑向录像带,又忍着无名的冲动将她们推到床底下,随后倒在床上,仰面注视着忽明忽暗,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我可能忘记她吗?我可以丢掉那些录像带吗?
不能。不可能。
3
从她葬礼回来的那天晚上,在电视雪花忙音中,回想着棺材中支离破碎,失去头颅的她,而后又昏昏睡去的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我穿过一条很长的甬道,隔十几步就有一盏吊灯摇晃着,发出苍白而又强劲的光。尽头连接着一个最大的房间,一支乐队在舞台上演出,台下是灰蒙蒙看不清面容的人群,紧挨着,摇动着。舞台后墙上有一扇门,颜色灰暗,几乎与舞台幕布投下的漆黑阴影融为一体。我向门伸出手,在指尖触碰到门把手的那一瞬间,一种熟悉的感觉如闪电般穿过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