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三尺Chapter5(24)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警察之前不是一直很无能吗？你们不是一直认定我就是凶手吗？为什么整整二十年！二十年！都没有人肯为我站出来说一句话。”
“嗯？田柾国，你回答我啊！！你们警察，还有你爸，分明是那么没用的人，你们怎么偏偏这次就一眼看出来了啊？你们明明有能力找出真相的吧？啊？可为什么二十年前，王白礼他那样诬陷我，那个女人为了她儿子那样诬陷我，你们为什么看不出来他们是在撒谎？我是冤枉的啊——”
“那次是你自己自首的！你明明可以反抗，可你为什么不反抗？”田柾国质问他，恨铁不成钢。
“我没有！...我想过反抗的，我也不情愿的！可...可我...我反抗不了...我是被逼的...他们骗我啊！——是他们说，只是一点小小的罪，呆上一阵子就会回来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王白礼那个混蛋他干了那样的事，他说他马上就要功成名就了，那个女人说，她儿子...很快就要功成名就了，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毁了他。我没有办法。”

田柾国看着眼前的“王白礼”跪在地上痛苦地没了人形，撕心裂肺。
他方才的审讯时的气势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不知该说什么。
抬了抬头，眼里居然有陌生的液体，顺势就要流下来。
面对一个悲剧般破碎的人生，他饶是再狠心，也终归不是钢铁石头一样冰冷。
他看着他，看着真相背后的悲剧，想到了为了这个人放弃了刑警事业的父亲。二十年，是两个男人的执念。
“那你之后为什么不说？”
“你们会信吗？啊？你去问问外面那群人，他们会信吗？！你自己也听到了呀！”
“——所以，这才是你杀了王白礼的原因。用他的命，来抵偿你为他背负的这二十年的牢狱。”
“二十年？他毁了我的只是二十年吗？出了狱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失去一切。我没有了曾经的朋友，没有了曾经的自由，我与这个世界彻底脱了轨，我每天，要在别人的谩骂中度日，要遭受他们的白眼，我多想把一切都说出来，掐住他们的脖子，不顾一切地把所有真相都说出来，把那些真相都塞进他们脑子里！告诉他们，强奸了她的不是我！不是我朴洪锡，是王白礼啊！可他们会信吗？他们会帮我吗？在他们眼里，我早就疯了。我不过是个牺牲品，那女人根本不需要我，她要的只是能满足她那可笑虚荣心的有用的儿子！一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