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三尺Chapter5(26)

“计划开始的那一天，和我想的一样，王白礼没让他家的车开进院子里，我估计，他也不是为了保护他家人的安全，只是怕他们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吧。他被我杀了之后，我把他衣服剥了，换上了原本准备好的白衬衫，还有他的黑色外套和眼镜，再把他从窗外扔了出去，装在了原本就准备好的行李箱里。”
“之后，我给他老婆打了电话，就是为了让他们帮我作证，听到我原本准备好的录音带。我知道他们不会发现破绽，因为害怕，会让人在无意中忽略一些细节。把尸体运回王白礼家中后，我就把他丢在车库，为了制造干扰，我又特意叫来了苏琴。”
“苏琴？”田柾国皱眉。
朴洪锡抬头，露出渴求赞赏又兴奋嗜血的目光：“知道剩下那几刀是谁划的吗？”
田柾国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只剩无奈：“把她扯进来，你还是个人吗？”
“——当初别人把我扯进来，他们考虑过我吗？”

田柾国现在才意识到，经过这么多年，朴洪锡早已失去了理智，他现在满心满眼要做的只有报复和毁灭。
于他而言，良心这种东西一文不值。
苦难早已经将他磨得没了人性。
“她当然认出了他，只是，没认出我，苏琴固执的以为我是她的老师，是因为帮她，我才杀了他。她很愧疚，提出要帮我处理尸体。”
“所以，芦苇荡里不明的衣服线头是苏琴的，而你家窗户上的衣服残片，是你的。”
他昂着下巴，一脸挑衅对着他。
“难怪...难怪会有两次抛尸的痕迹...”
田柾国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早已没有了任何先前破案的喜悦。
总共不过全是悲剧，苏琴也罢朴洪锡也罢，谁又比谁好了多少？种下恶果的人不过一死便销了旧账，看客不过过个嘴瘾，明天便失了新鲜。唯有这吃下了苦果的人，独自面对着弃与不弃都万分痛苦的人生踯躅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