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3)

“也好，不过你记着，那毕竟是个……”
绫打断我的话，笑着挥挥手：“知了知了，你快些吃完了下桌罢，你不是商路断了，正急着召掌柜们商议吗？”
“那你呢？还去寻你的那歌女？”我和绫打趣。
绫直直的望着我，想做出一幅肃厉的样子，终于是没有控制出，噗一声的笑出声来
“叫天依啦！”
“还有，不是甚么歌女，当今伊已是名角洛先生了。”
伊嬉笑着出门去了。却只驳回了“歌女”，没驳回“绫的”。
我叹息一声，果真是女生外向了。
好罢，看来人的本性，真的是有嫉妒在里面的了。
伍总是有人说，人的天性本就是恶的，无论甚么人都是如此。
说出这言语的人，想必是没有见过绫，不然便不至于不相信人的性善了。
“哥，我去寻天依咯——”
……
第五日，如此这样，已经五日了。
我默默的教佣人送伊上了轿车，转手吩咐了下去。
“查一查那歌女罢，还有没有什么亲眷——”
略一思索，我补上一句。
“若是有其他状况，也一同告知我。”

毕竟我的妹妹，是难得的性善的，与我并不同。
我是生意人，是总要怀抱着最大的恶意看他人，在自己的心窍上钻出几百个窟窿来的。
陆总是有人说，人的天性本就是恶的，尤其是对比他们更下等的人。
我全然相信这一句，不然，现在正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洋人，又因何张牙舞爪的，指使着我去做事情呢？
是的了，在北地里作乱，阶段了商路收重税的洋人究竟是打进了江南了。
“嗯，好，明白了……乐正，先生说了，他们是文明人，不愿意干那烧杀劫掠的事。”
早成了走狗的人牙子咧着很大的嘴，对着我吃吃的笑。
“先生知道你家是开戏园子的，不要钱，要人，也不多，只要——这个数！”
他伸出五根指头，戳到我脸前面，晃动，晃动……
我没有表情，默默站起身，微微鞠躬，转身去了。
“乐正！你好胆！”
我没有理会身后我听懂或听不懂的喊声，带上了门。
人的本性，果真是恶的。
柒“哥，你在愁甚么？”
绫一直都是这样，敏锐的令人吃惊。
“没有甚么。”我想这样应绫，然而被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