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給了我一隻眼睛(3)

第三天早上，格生就一直感覺怪怪的，好像總有人盯著他，不過他也管不了這點細微的錯覺，他現在必須集中注意力在目前這個項目上，至於當下可能是因為疲憊導致的一點點心理錯覺，等任務完成後去找自己的心理醫生聊聊就好了。
一周后，雖然好像一直有人在問：“你不是說要暫時放棄實驗出去旅遊嗎？”
但是格生回答“對啊，我是說在這最後一次實驗完成之後。”
在這一次實驗結束，甲方打電話問研發進度，格生的回復是：“產品已經完成，請派人來交接驗收。”
產品甲方很滿意，格生也出門旅遊了。
產品很受歡迎，人們已經厭煩了高效的人工智能裝置。甚至被應用在地鐵司機上班的打卡机上，本市已經報導了好幾起地鐵司機因為和這個“眼”閒聊或是因為它們犯錯、搗亂而不得不遲到，地鐵癱瘓半天的事件，但沒有任何人在意這樣的事情，不如說還為此感到欣喜，因為終於有人關注到人們在生活与工作切換的“縫隙”之中的人道關懷問題，這種“眼”的應用很好地解決了人們在“縫隙”中的存在感上的關懷危機，這樣的被“看到”的、無利害的關注和交互的治癒力量，使得人們能更好地熱愛工作并把它們作為生命的一部分。
格生在旅途中越來越感受到自己的產品對人們對社會強大的支援力量，相對於他剛剛離開實驗室時那樣強烈的擺脱自己產品的束縛的體驗；格生越來越感覺到融入自己的產品並且“愛”上它，如它的眾多狂熱粉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