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迟暮长行（四）(5)

隔着单向玻璃，凯尔希和阿米娅看着在床上几近放空心神的老人。凯尔希双手环胸，微微侧脸，对着身旁的阿米娅提问道。她的语气中有零星的困惑——她隐约能理解这是为什么，但她不觉得博士真的会去这么做。
但可惜的是，女孩随后冰冷的话语验证了她的猜想。
“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凯尔希医生。除非是在他昏迷被送去急救前的那一小段时间，有一个在心灵能力上远超我的人对博士施术，否则只有那一个可能。”
眼睛没有从自己凝视的那人身上离开，阿米娅这就么头也不回的回答着凯尔希的疑问。
“博士他封闭了自己的情感，把它藏在了一个我们找不到的地方，只留下这么具躯壳来供我们吊唁。”
“……怎么，他觉得我们会这么简单的接受这个现实，就因为即使是可以共鸣他人感情的魔王都找不到真实的自己？”

凯尔希接过了话头，难得的，她的口气里又带上了已经许久没有出现的刻薄。
“我很讨厌他经常挂嘴边的那句话，那所谓得与失的道理。他只是在用那些道理来伪装自己，就好像因为失去而痛苦的人里只会是我们而不会有他自己一样。”
“但实际上呢？究竟他是在担忧我们因为他的离去而伤心，还是他自己在害怕离开我们的那一天？”
听着凯尔希发泄情绪一样的絮语，阿米娅的眼神还是那么冰冷，但嘴角却轻轻勾起，一个柔和的，却宛如面具一样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她的声音渐渐变得无比柔软，但那双蔚蓝的眼却好似冰冻的荒原，坚硬、寒冷、一片荒芜：
“所以博士才干脆找机会把真正的自己藏了起来，这样他就不用去亲自面对最后的结果了呢。”
凯尔希点点头，就像是盖棺定论一样，对着床上的躯壳，又像是对着那个藏身梦境的家伙落下了自己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