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迟暮长行（四）(4)

凯尔希闻言闭上眼，揉了揉眉心与眼角，稍稍缓解了一下眼睛的刺痛。随后她不客气的拿走自己之前为博士准备的水杯，退后几步，坐在了不远处的手术台上，丝毫不顾及上面还未清洁过的血迹。一边大口吞饮着杯中早就放凉的水，凯尔希还一边用莫名的眼神死死盯着从始至终都一脸冷漠的博士。
咽下喉头的最后一口液体，凯尔希才向着阿米娅发问：“你看到了什么？”
“……”
早在凯尔希发问前，阿米娅就已经俯身贴向了博士。她将自己的身体抵近的同时与床上的那人对视着，观察着他眼中的每一丝变化。只是……什么都没有，没有应该有的抗拒，更没有应有的慌乱，甚至于哪怕是一点点的惊讶一点点的好奇都没有，就像是……
她指尖从他的天灵一路向下，划过皱起的眉与鼻尖，穿过他短促喘息的气流，拂过仍在颤抖的喉与胸膛，停顿在了一直跳动不停的心脏上。心跳声混乱而无序，仅仅依靠轻微的触碰，阿米娅就能感觉到它跳动的是何等艰涩。

这不合理，他所有的表现都不合情理。身体的痛苦，对自己的慈爱，或者别的什么应该存在的情感，一切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这里，缺了一块。”
不知不觉间，阿米娅蔚蓝的眼瞳沉入了黑色的墨海，取而代之的一抹妖异的红破开翻腾的墨色，在这片黑色的海洋上浮沉。黑红相交相融，她视界中的万事万物都同样裹上了黑红色的光焰，冰冷白净的房间此刻在她眼中如同一座燃烧着的炼狱。
但在这炼狱之中，却有未曾改变之物。
那是个空洞的，苍白的，与周遭一切都格格不入的人影。
不带愤怒，不带好奇，只有着纯粹到极点的疑问，她用尽全身的力量，向着那个从始至终都平淡冷漠的人质问到：
“博士……”
“你的情感，去哪里了？”
“……你这么确信现在的情况是他自己对自己做了什么手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