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组】不思念谁的思念（上）(2)

等下去吧。等一个人的到来。
长时间的凝视，令困倦再度席卷全身。然而就在此刻，隔着那方透明的视界，一位灰发少女与她擦肩而过。她那晶莹的草绿色眼瞳，她脑后灵动的飞仙髻，仿佛要凝成画面，映入她今夜的梦影，驱散可怖的黑暗……
她愣了愣，闭眼喃喃自语：
「这个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二
一周后。车站。
薄雾一般的雨，笼罩了整个天地。候车人的焦躁，无形地弥漫开来，烧灼着众人的心绪。
愈是凝神注视着机械表的指针一格格前进，愈是漫无目的地刷着电子屏幕，便愈是觉得时间之神慢如龟爬。恨不得将达摩克利斯之剑悬于其顶，要挟它趋步快行。
伸出手去，雨丝胡乱地拍在掌心里，有点痒。而随之而来的刹那冰凉，又冲淡了这种感受。良久，绫不禁吐出一口浊气，哀叹自己没能赶上上一班车的悲惨境遇。

一个不经意的回头，让她注意到靠在站牌上安静读书的少女。心漏跳了一拍——仿佛时间于此刻定格了一瞬。
绿眸，灰发。不会错的。
在这偌大城市里两次遇上同一个未曾相识的人，概率恐怕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以她的通勤路线为直径作一个圆，可以囊括不下十万人。无数条不同指向的路线穿插其中，形成无数个交点，散乱地分布在这个巨圆之上。
这数不尽的小小交点，凝聚着人世间所有幸与不幸，所有的欢声与泪盈，所有的萍水相逢与相忘江湖……
她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起身，缓缓接近，随意地靠在她身旁的路牌之上，轻声问：
「能告诉我，在看什么书吗？」
四目相对，眼神清澈而跃动。此刻，失了所有的声音。惟剩两个充满渴求的灵魂在沉默中对话。
三
浮云。绿茵。人群。长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