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文满星(9)

“......我相信你。文满星，我相信你。”他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我杀死你，再杀死我自己，我们一起让规则崩溃。”
紧紧相拥的两个人，像是广阔海域中的一座孤岛。任凭海浪侵袭，也不动丝毫。
程昭拿出那把锋利的水果刀。
擦拭刀面，插入女人的体内，在血肉之间搅动，直到看到女人脸上欣慰的笑容，取出涂满血液与疼痛的刀。
“文满星，再见。”
在第n个循环里，程昭成功杀死了文满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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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过是程昭计划里的其中一环。
他按照计划处理完尸体，连夜开车离开了这座城市。
注意到文满星是在上个月。他偶然在车站遇见了她，尾随她到了那家便利店。
程昭设想过上百种遇见文满星的场景，并一一设计好自己的应对措施。
逃跑，不顾一切地逃跑，是每一种办法的核心。去天涯海角也好，去别的星球也好，总之逃离文满星在的地方——然而当他真正遇到她，他却有了新的打算。

在一次次蹲守后，他弄清了她的排班。
今天顺利完成了离职手续，同事喊他一起去吃饭，就当是送行。他笑了笑，说家里还有事，没办法参加聚会。
他心里比谁都冷静。
在便利店找到文满星，假装激动地摘下她的帽子，然后在便利店等她下班，声称是有事情要告诉她，带她去那片无人的深巷，用兜里的水果刀杀死她。
比起遭受悲惨的命运，他发现他更憎恶当下这种“等待”的境地——等待文满星的出现，等待文满星的命运与他的命运发生相互作用，等待噩梦的来临。
被动地置于等待的处境之中，是程昭最为厌恶的事情。他要主动抓住一切，把握一切，控制一切，即使最终结局一样，他也不甘心只当一个被循环摆弄的棋子。
在程昭看来，杀掉文满星，就已经是对这一盛大的循环的反击。
其实程昭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多意外。
比如他本以为文满星什么都不记得，还准备了很多套说辞，结果文满星竟然记得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