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薄荷【松玉】(6)

七月雨化不走，六月雪掩不住。
他再不是从前的少年郎。
轮椅停在楼梯前，乔天涯俯身，欲将姚温玉抱起，却恰巧碰上姚温玉抬起的目光，两道视线擦出一缕痛心。
姚温玉伸手抓住了乔天涯的衣角，依旧望着他，缓缓道:“松月，都过去了。”
是夜，姚温玉己沉沉睡去，乔天涯仍旧坐在他床前，适才他理完姚温玉放磁带的柜子，里面竟大半是自己的曲子。大抵他们心中都放不下对方，却都不愿面对，也不愿承认。
乔天涯自以为他是带了一身风雨残烟来到姚温玉身边，他无法如从前一般放出光来，不愿就此拖累姚温玉，但他不知道姚温玉又是为了什么，就像藏着那些磁带，不愿让他知道一样。
他将额头贴到姚温玉的额头上，牵起他的手，轻声道:“元琢，倘若你不在，我可怎么办。”
04.
眼看深秋己过，朔风带着干燥的空气，拂过落叶，几许萧条。姚温玉咳得愈发厉害。

他咳过几次血，都被他悄悄抹去，窗外愈发冷瑟，仿佛他的身体，摇摇欲坠，这并非简单的肺炎，他每年冬日都如此，只是今年来势汹汹。
乔天涯担心他，带他去过许多次医院，却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顶多是姚温玉拗不过乔天涯，打上几瓶盐水，就此作罢。
那日小雪，乔天涯将馄饨下了锅，姚温玉咳着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乔天涯抱起他，发现他烧得浑身滚烫。就在去医院的路上，车子连抢带闯地过了几个红灯，将昏迷不醒的姚温玉送进了急救室。
沈泽川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乔天涯蹲在病房门口，眼眶些许泛红，双目死死盯着角落的应急通道指示牌。姚温玉还未醒。
检查报告单是沈泽川拿的，上面的内容他早已知道了个大概。姚温玉长期住院的时候，沈泽川也有数次住进了医院，他们是挚友，同病相怜，而姚温玉也在沈氏建时于背后出了不少力。
对方的底细与软肋都互相了解地十分清楚，就像姚温玉知道的，沈泽川右于腕骨断过两次，而他不能告诉萧驰野；而沈泽川知道，姚温玉迟迟不愿对乔天涯坦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