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办法(4)

“那我管不着，谁让你一个男生非要往女生堆里钻，你要是个女生也就算了，你要是个女生她们给你送情书送零食我们会找你麻烦？”
小迷愣住了。
他醒了。
坐在床上，看着墙壁发呆。一只壁虎从墙壁上爬下来。他一巴掌捂去，摊开手时壁虎的尾巴从洁白的墙壁断落下来，它自己却顺着窗户缝钻出去了。清早的阳光顺着那缝斜进暗室，微尘在那光中清晰可见。他感到脑袋有些转不过弯。
阳光越来越亮，甚至连窗帘都泛起了光晕。他误以为是梦，就打了个电话给他爸爸。
嘟——。
“喂。”
“喂，爸。”他的语气低沉如风掠过山谷谷底。
“什么事，没钱啦？”
“我不想回去，考试没过我也不想回去。”
“那我和你妈种的这些田怎么办？你不要觉得种田累，现在我们都是用机器种田，也别怕丢脸，现在只要你赚得钱多其他的都是虚的。”
“爸，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有气无力。
“你想做什么？无论你做什么最后的目的无非就是赚钱，但你赚得钱那有回家种田的多？”
“不管钱多钱少，我就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他说。

“那你以后怎么结婚？怎么养孩子？”
“你别管我行吗？让我自己去做好吗？”
“不管你？只要你还是我儿子我就肯定会管。”
“反正我不会回去的。”他挂掉电话，躺倒在床上。
天花板上纹路开始晃动，渐渐变细扭曲如干瘪的枯瘦树枝。光晕变薄，变细长，仿佛那远在天边的小镇日光投影过来。
他又置身于那片田了，傍晚的阳光像揉碎的珍珠漫天铺散。
人群慢慢上来把他围住，像以前那样。
“你们干嘛？”
“你今天又混进女生堆里去了？”
“我没有。”
小迷被挤在中间，各种拳打脚踢上身。他忍住泪水，猛地大喊：
“我有办法，你们放我出来。”
人群退散。那个块头大的小孩子站出来问：
“什么办法？”
“明天在这里，我给你们看。”
一切烟消云散。
小迷看着从窗外斜进来的日光，觉得晃眼睛。
往厨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