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金组】Six pieds sous terre ②(4)

莫妮克所能看见的地方，与咫尺之遥的大骑士领的街景仿佛并不在同一个时空之中；马赛克般胡乱拼凑的现代艺术感，在卡西米尔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光鲜亮丽的骑士竞技场外，遍地是失业者搭设的丑陋的棚巢，在雄伟的钢铁的阴影下遁形以至虚无；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在霓虹灯的背面、在竞技场的长袍之下，蠕动着的，是死神与鲜活的生灵。
城里的有产者把他们的房子搬到了大骑士领之外的地方，将工厂、职场、战场与牧场留在了身后。白金很少在这个地方活动，每次坐着红眼列车离开的时候，她几乎都是倒头昏睡；而今天，她第一次真正看到了这座败落的花园的样貌。

“觉得漂亮吗？”坐在驾驶座的莫妮克破天荒地主动找人搭话。
欣特莱雅点了点头，尽管她有点犹豫，“总觉得，让人感到像是隔了一层玻璃。”
“那你要把车窗摇下来吗？”罗伊不知道是没有听懂下属的话还是一如既往想要去开个不合时宜的玩笑。
“这里没有生气，但是正因如此它才让人感觉到美。但是这种美，有点残忍。”莫妮克说完后，便又一次回到了沉默的王国中。
残忍——在青金少女莫妮克的口中说出来让人感到无比的违和，但罗伊并没有顺着这个话头打趣。他坐在后排，仅仅在后视镜中看到她的眼角。镜像中的表情，仿佛是千里之外的人的谵语，在此刻变得如此遥远。此刻满载着三个人的轿车，仿佛是渡往彼岸的无底游船一般，逐渐沉没、沉没在波涛之中。